冷冰冰的天牢,血腥气十足,陈瑾脸色苍白,她立在门厅之外,听着撕心裂肺的吼声,面色没有一分变化。
高廉从狱中走出,“交代了,他是赵岭的部下。”
陈瑾扬了扬眉。
“他对赵岭十分忠心,因为觉得你害了赵岭,因此一直想要找机会杀了你。这次倒是与刺客一拍二合,里应外合。”高廉沉默一下,又道:“这些人是死士,想要问出更多,已然不可能。”
陈瑾抬眸,道:“我来。”
陈瑾侧身便走,高廉眼看陈瑾这般坚定,他道:“可是……”
陈瑾回头,坚定:“没有可是。”
刺客此时已经全都被悉数擒拿锁在柱子上,饶是此时已经皮开肉绽,恨不能一死却又什么都做不到。落入了高廉的手中,死都艰难。但是他们也知晓,若是真的交代,那么才是万劫不复。
他们既然能做死士,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只是熬过了高廉,却见一身清冷的陈瑾进门。
她一个女子,眼神没有半分的恐惧。
“我知道你们都是死士,但是我不管你们都有多少苦衷,有多少艰难。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而你们现在犯到我,我就断然不能算了。现在既然你们已经出现在这里,那么就算是死,你们都做不到。除了交代,你们别无选择。”
她扫了一眼众人,神态阴冷决然:“既然不想说,那么我就看你们能撑多久。”
她转身出门,高廉站在门口,他低语:“你做了什么?”
陈瑾清冷:“你看不出来么?我什么也没有做。”
正是因为她什么也没有做,高廉才觉得疑惑。
待到出了门,陈瑾轻声:“他们都是杀手,不是泛泛之辈。你高廉都审问不出,你觉得我用常规的手段可以得到真相么?”
高廉不懂,陈瑾却意味深长道:“对于死士来说,心里防线的垮台才是最有效的。而对于自己并不能揣测的领域的畏惧才能让人更加彻底崩溃。”
道理高廉是懂的,但是却还是不知道陈瑾到底想怎么做。
陈瑾与高廉一同来到外间内,陈瑾径自坐下,研磨写字:“差人帮我把这个交给陈然,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高廉:“可以!”
第二天清晨,天色灰蒙蒙亮,陈瑾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她与高廉一同从天牢中走出,刑部王大人跟在二人身边,小心翼翼:“下官安排二位用些早饭再回宫吧?”
陈瑾摇头,声音清浅淡雅:“不必了。”
高廉回头交代:“这边的事情,还劳烦王大人多上心。既然他们交代了,多少给一些好的待遇。”
王大人:“高统领放心,这点下官明白。”
虽然如此,却仍是十分谨慎:“那下官安排人护送二位回宫。”
高廉微笑道:“多谢王大人。”
王大人:“应该的,应该的。”
他的视线滑过陈瑾,越发的小心翼翼。现在若说让他说自己最钦佩的一个人,那么他现在一定会说自己最钦佩陈瑾。一个女子这般有计谋,关键时刻又临危不乱,沉着冷静。实在是十分难得。
他原来还不太明白为何陛下为何这般器重陈瑾,但是不过是一点点小事儿,由小看大,他就知这人十分不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