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可可看着眼前保养良好的妇人,第六感告诉她这个人可能是沈扬帆的母亲。她的背不由得往后缩了缩,一双小手不知该往哪儿放,像现在这样,她和沈扬帆孤男寡女独自在放映厅里,不论是谁都会误会吧!看着眼前这位贵妇稍有厌恶的表情,孙可可稍微往后退了退,留出了安全距离:“对不起,阿姨。”
“我是在问你,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妇人双手环胸,眉头微皱,一双好看的凤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孙可可,好像X射线一样,要将孙可可剥干净,将她的五脏六腑彻底看个明白。
“阿姨,您好,我叫孙可可,是……是沈总新上任的秘书。”孙可可双手垂立,在这样的目光打量下,她觉得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了,良久,她思忖了一下,觉得还是说自己是秘书比较好。
“哦?”妇人有点不太相信,怀疑的目光从上到下扫射着孙可可:“你是什么学历毕业?是英国留学还是法国留学?懂一定的养生知识吗?会几国语言?”
孙可可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秘书还要懂这些东西。看来沈扬帆真是破格提拔自己了。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这些问题,如果回答说不懂,那么会不会被她一道旨意立即炒鱿鱼呢?但她也不能撒谎说知道啊!呼,谁来救救她?孙可可觉得在这个妇人面前好有压力,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陆安躲在天花板上看着这一切,他觉得这样的场景很熟悉,看着孙可可手足无措的样子,他的心尖像被利刃划过一样,有种不知名也看不见的液体在往下滴嗒滴嗒地滴着,他快速回到放映厅,对着沈扬帆的后颈吹了口冷气。
沈扬帆醒来后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奇怪怎么这么冷呢?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让沈扬帆像触电一样弹了起来。
他像道风一样拉开了门:“妈,您怎么提前回来了?”
孙可可低头在想,果然,豪门贵妇人会带着有色眼镜审视儿子带回来的每个女人,还真不是小说里才有的,而是真实生活里会有的。
沈扬帆一出场,沈母的眼神瞬间变得慈祥,那变脸的速度比川剧变脸还快,快得都让人来不及有适应的时间,只得愣愣地跟着她的表情走:“我当然要回来啦,我要不回来,都不知道你换了秘书。”
沈扬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看见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孙可可,他一把搂过孙可可说道:“妈,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她叫孙可可。”
一听到沈扬帆的介绍,孙可可像被电击了一样,双眼圆睁,像要掉下来一样,一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完了,完了,这下还不知道他妈会怎么想呢?孙可可已经看到沈母投过来的厌恶的目光。
“哦,是吗?”沈母一幅居高临下的态度,双眉一挑,凤眼一眯,用不冷不热的语调平静地陈述着一个事实:“可是,刚刚这位小姐不是这样说的哦!她说她是你新上任的秘书。”
“同时,她也是我的新秘书啊!”沈扬帆搂着孙可可肩膀的手一直没松开,这让沈母看在眼里颇为刺眼,自己的儿子从小到大对自己都没这么亲热过,这让她对孙可可的厌恶不禁又多了几分。
“那她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像个光速切换机一样,沈母迅速转换了问题的方向。
孙可可发现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沈母这副唯我独尊的态度好似在哪见到过,目光的余光转向沈扬帆,果然,沈扬帆的脸上也是一副唯我独尊的表情。
果然,富豪人家更讲究门当户对啊,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第一次见面就毫不客气地问家世。
孙可可低着头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从小就像个书呆子一样,连妈妈都说她嘴笨,因此,她一直禀承着这样一个理念,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免得多说多错。
“妈……”沈扬帆试图打圆场。
沈母完全一不吃这一套,她厉声喝道:“闭嘴,我在和这位小姐讲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规矩了?”
沈扬帆几次张了张口,却还是没有说话。
孙可可鼓起勇气,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回答道:“我的父母是,是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