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他们眼下为之争吵的主因,已经在众人毫无所觉之下,寻到了门口。
……
话说之前,卫东侯哄睡了语环离开,语环却不似以往沉眠,冥冥中似受了什么影响,提前转醒了。
她一伸手去抚身旁的位置,没有挨上习惯中的男人身体,觉得有些奇怪,眯着眼唤了两声,只有佣人说先生出门了,不知去了哪里。
心里奇怪,再也睡不着,有些莫名的不安。
喝掉了床头上,他每天都会为她温好的蜂蜜牛奶,小口小口的,神智也越来越清明,突然就让她嗅着屋里飘荡的那一丝几乎淡去若无的血腥味儿。
她起初是没什么特别在意,想男人在国内还有那么大个公司,可能是出门谈工作的事情也很正常。
摇铃叫了护理扶她上洗手间洗漱,现在她肚子已经大得像人家七八个月的样子,事实上她也才四个多月的孕身,的确有些吓人。
不过对着镜子照照肚子,感觉很安心,因为小宝贝都安安稳稳地装在她的肚子里呢,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保护它们,让它们平平安安地降生,快快乐乐地长大。
对于孩子,她心里有太多的期许,几天几夜也说不清。但是她知道自己怀孕的地过程比较与众不同,平时也不敢对男人说太多,怕给他增加压力。
“夫人,您今儿的气色可好多了呢!都是这围脖和小黄鸭的功劳么?”
“去,瞎说什么呢?”
护理员虽然模样跟以前的一样,但是语环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同,男人肯定也是怕她担忧不开心,才瞒了她一些事,她知道他的辛苦,故也便佯装不知。
在人生这条艰苦不易,又不失幸福快乐的路上,人总要学会放开一些,舍弃一些,才能获得一些吧!
“嘻嘻,夫人,您难道没发现,先生有多妒嫉嘛?昨晚您接过屠先生的礼物时,我见他脸色都不怎么好呢!先生的醋劲儿可真大啊!我们在这里,还极少见到像先生这么痴情腻呼老婆的丈夫呢!夫人您真有福气。”
“去,你这是表扬呢还是调侃呢?东侯根本就是大男人主义,像我现在这副模样,还会有男人觊觎,这不是在侮辱别人的审美观嘛!至于屠先生,我就是觉得他很像……”
“像什么?”
恰时,语环戳开洗脸槽里的下水口,准备放水,突然一股浓烈的气味从里面飘出,让她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窒了一窒。
随即,她朝四下一望,鼻翼微动间,嗅到了更多的异恙气息,虽然被水花已经冲淡不少,但是若是仔细嗅闻仍然很明显,其中不仅有她熟悉的属于卫东侯的味道,更有一股来自外界的极不舒适的气味儿,那味道隐隐呈侵噬之态,霸道地抢占着卫东侯的气息。
她心中莫名一跳,直觉不安,刚拿上手的洗脸液,咚地一下掉落在地。
“夫人?”
“先生现在哪里?”
她一把抓住了护理员的手,急声喝问,护理员吓了一跳,脸上却有不安闪过。
十分钟后,语环凭着佣人们的闪烁其辞,寻到了屋子的地下室。
其实非常好找,她只要稍稍放开嗅觉,就闻到了那股浓烈的味道,被男人带着转到了地下,且靠得越近,越发感觉到死亡的气息,浓烈得令人作呕。
扶着她的护理员,都不自觉地发抖。
而她的心已经紧缩成了一堆,眉头越揪越紧,看着那隐隐透出晕黄光线的门内,隐约闪过的几抹熟悉的人影。
她们都走到这里,屋里的人竟然没人发现她们,可见,当下情况必然凶险万分。
昨晚,他和他们,去了哪里?
屋里的都是欧森族人,必然不可能仅仅是为了谈生意。
那么,就是为了自己了!
语环心情蓦地沉重一片,握紧了手,手上却还拿着一只小黄鸭。
……
那个时候,屋里的激烈争执被卫东侯一吼压下了。
“急什么急,我还没死呢!”
卫东侯看向织田圣和北靖,直道,“别废话了。先救活着的人!如果我离开,语环暂时只能交给你们两保护,若有个差池,我卫东侯就是化成灰也要回来找你们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