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妈这话,我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妈,你说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有法律保护我们,你别怕啊!”
我有些着急,一旁看护我妈的张家铭见我妈面色有些为难,他先一步退下去了。
等张家铭离开之后,我妈这才吐了一口气道,“儿啊,妈也不是故意想瞒你啥,你爸他,真是不该,不该啊……”
正好好说着,我妈又哭了起来,我心里着急,来不及安慰她,直说,“你别哭了,哭啥!你只是到底怎么回事!”
似乎是第一次被我给骂,我妈她不再哭了,接着目光朝着我看了过来,“儿子,妈不能和你说,死你了爸一个就行了,不能再让你也掺和了……”
听我妈这意思,我爸果然死的没这么简单,我见她这么迂腐,简直气的要七窍生烟,忍下心里的火气,我接着开口道,“妈的你倒是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听我又问了一遍,我妈这才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开口道,“儿啊,你爹烧了黄大仙的窝,人家这是来找我们报仇来了。”
说完,她又掩面哭了起来,我听说是黄大仙,心里开始盘算起来,我管他什么黄大仙鼠大仙的,我爸既然和它有仇,我就得报!
说起来,我也是有些埋怨起了我妈,我缠着她看过来,“妈,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你咋不给我打电话呢!我真是被你气死!”
我一甩胳膊直接出了房间,楞楞的跪在灵堂里,我们下乡都要过了头七才可以去火化下葬,我父亲这才刚死,遗体就摆在家里正中的位置,他一辈子了,也没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我倒是后悔的不行,如果我早一点把他们接出去兴许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正这么想着,我不禁抓抓脑袋,一时之间恨起自己来。
眼下,我只能等着头七回魂那天问问我父亲,害了他的黄皮子究竟在哪藏身了。
我守着灵堂,跪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被我妈给换下来去睡觉了。
这几天下来,过来吊唁的人不少,花圈挽联也送的不少,我看我妈没有心思照顾客人,自己上去端茶递水的忙着伺候客人,张家铭这小子不错,跟着在我家帮忙了两天,我妈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么使唤表弟,让他回去了。
在家呆的这几天下来,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海爷那边也给我打电话问候过这里,说要过来看看我没告诉他地址,心想着这么大老远的,过来做什么呢。
我心中对黄皮子的怨恨也是一天天增加起来,好不容易等到头七的夜里,我父亲他身上的尸斑已经很严重了,而且整个灵堂之中也散发出一阵难闻的味道。
我没有让任何亲戚过来,我早早安排母亲睡下了,这才一个人守在灵堂,我捏着手中画好的符,这是从海爷那边学的,简单的束灵咒。
所有的窗户和门我都给打开了,生怕我爸的鬼魂进不来,灵堂里没有点灯,点着油灯,一盏盏油灯的影子婆娑的落在地面的面粉上,
我早在天黑下来之前,就已经将地面洒满了面粉,就等着回魂了。
就在摆钟刚刚敲了十二下的时候,外面突然刮起了一阴风,将地面上的面粉吹了起来,我保持跪着的姿势并没有动的意思。
而灵堂里原来金黄色的油灯在这时候火光也突然变成了绿色。
“黄皮子,你杀我父亲,你也来偿命吧。”
说着,我将手中的符纸突然从怀里摸了出来,然后低声念咒,那符纸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燃烧了起来。
与此同时,响起了一阵吱吱怪叫的声音,接着我父亲的灵魂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而他的身体上则跳出来一尾黄鼠狼。
那黄鼠狼吱吱怪叫,我父亲的魂魄突然就变得狰狞起来,眼露凶光的朝着我窜了过来,见状,我下意识躲了一下。
我不能伤了他的魂魄,不然他连投胎的机会也没有了,我一边躲闪,一边开始念净化咒。
父亲的灵魂突然颤抖了一下,接着身上升起了一团黑气,再接着就恢复了清明的神智,我一喜,正打算和他说话,我父亲的魂魄突然被黄鼠狼给夺舍了。
“小子,我本来没想伤你全家,既然想赶尽杀绝,那就受死好了。”说完,操控的魂魄再次朝着我冲了上来,那爪子直直的朝着我胸膛伸了过来,我一点不怀疑,它能够一把掏进去,我知道闪身,躲了过去。
冷笑出声,“你真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
说完,我突然就朝着站在尸体身上的黄鼠狼冲了过去,手上拿着一把小刀,这时候,我宁可拼着伤了我父亲尸体的危险,我也要将这个黄鼠狼给拿下!这么想着,我心中的恨意也节节攀升。
那黄鼠狼似乎没想到我竟然真的冲了过来,赶紧退出对我父亲的控制,接着直接溜了出去。
黄鼠狼逃跑,我正想要去追,我父亲的魂魄这时候已经恢复了清醒。
“儿子,别去了,是爸爸不应该,我烧死了它一家老小,人家没有迁怒我们全家,我知足了。”
突然听见父亲的声音,我马上转过脸来,朝着父亲埋怨,“爸!你这是什么话!”
“儿子,爸爸能见到你也没了什么需求了,我得去投胎了,再不去就赶不上了。”我父亲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说着说着,他又有些难过。
“儿子啊,我这一辈子对不起你妈,没让她过上好日子,你给她说,我还有个私房存折,在床底下,密码就是她生日,我本来想攒钱送她一只玉镯子,年轻的时候,你妈就老和我叨叨。”
说完,我父亲摇摇头,已经打算走了,与此同时,门后却突然进来一个人,她哭着看着我爸的魂魄,我也不知道我妈是怎么看见的。
“老头子,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她一句话刚说完,眼泪刚要落下来,我接着就看到她身后钻出来的那只黄鼠狼朝着她的脚脖子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