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帆点头很痛快的承认,说:“是,这些都是我做的,因为在偶然我听到我爸说他还有一个儿子,我爸从来没把我当成公司的继承人,他只是不断地给我钱,从小到大,我什么都没有,只有钱,所以我怕他把公司留给别人,之后找到了你,我本来打算要整整你的,后来觉得没趣,就放弃了,我不应该来找你的,我不该……”
沈帆的样子很难受,仿佛经历了天大的打击似得。
我一向心软,此时再也不想埋怨他当初做的种种可恨的行为,但是我为阿殇抱不平,沈帆自以为觉得自己人生苦难,但是他最起码小时候吃穿不愁,而阿殇呢?整日劳累奔波,他得到的一切都是必然的,沈帆小时候有父亲,而阿殇呢,有一个那样的爷爷,他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什么苦都自己受,我越想越心绪难平,越想越觉气,沈父,他在阿殇十四岁那年之前,是关注阿殇的,为什么不接他回家?又为什么在他长大了,才来认这个儿子?
沈父自私冷血,让沈帆从来没接受到父爱,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说到底,今天这种场面,他才是罪魁祸首。
我缓了缓情绪,说:“沈帆,你记得我们之前去的那个孤儿院吗?那是阿殇从小长到大的地方,你清楚那里的状况,以前那里的环境有多么的不堪,那里生活的小朋友都是不健全的,阿殇这些年,所受的苦难,比你多一百倍,一千倍,他有叫过苦吗?”
“够了!”阿殇突然打断我,那是不美好的回忆,我这么说,可能把那些回忆,从阿殇的脑海里勾了出来,我愧疚的看着阿殇,小声的说道:“对不起。”
他轻轻摇摇头,英气的眉毛皱在一起,锋利般的眼神扫了沈帆一眼,搂着我的肩,说:“不用理他!”
在我们转身的时候,沈帆似乎不甘心的说:“苏瞳,你站住,我现在告诉你,你不可能和陈默在一起的!”
他说的话我心里一咯噔,不知为什么,我总是很敏感,听到这些心里很难受,虽然阿殇暂时不认沈父,那么以后呢?沈父必然是会反对的,我想起他看我那种反感的眼神,心凉一大片。脚上像灌了铅一样,怎么都移动不了,沈帆不是个墨迹的人,他说:“因为……我爸不会同意的,放心吧,就算你没人要,到时候我娶你,哈哈哈……”沈帆大笑着,后来变成了小声低沉的笑,笑的那么的牵强,那么的无力。
阿殇最忍受不了的,就是别人打我的主意,此时他怒红了眼,气势汹汹的走着,说道:“说什么呢你!”
我突然觉得,完了!这两个人要干一架的感觉,阿殇是那种沉稳的人,现在就像是一匹脱缰了的野马,怎么拦都拦不住,我抱住阿殇的腰,脸贴在他的后背,紧张的微喘着气,说:“陈默,他是你的弟弟,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你不用跟他计较的。”
我劝完阿殇,还的劝在一旁口无遮拦的沈帆,我冲他吼道:“沈帆你闭嘴,你再说信不信我把你的嘴撕烂!”
沈帆似乎嫌事情不够大,他很有感情的说:“苏瞳,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你跟我见过的女生,哦不,是女人,都不同,她们什么都是装出来的,只有你是真善良,有时候你就像是我的一面镜子,让我自形惭愧,可我无药可救般的喜欢你,放心,假如你被我爸弄的离开了陈默,我会收了你的!”
我对沈帆真的又急又气,他似乎是专门惹怒阿殇的,不惹阿殇不开心似的,我在心里暗骂他混蛋!语文老师教你语文就是让你说这些话的吗?
阿殇的劲儿很大,我只坚持了两分钟,就被阿殇挣脱的甩到了地上,我是仰翻到地上的,手猝不及防的往前擦了一下,屁股感觉裂开了八瓣,手破了点皮,手掌上一阵火辣辣的痛,痛得我忍不住发出“斯斯”的声音。
顾不得自己的伤痛,忍着痛,艰难的想要爬起来,但是试了几次,腿好像断了似得,我没再坚持,再看到打的火热的另一端时,阿殇骑在沈帆的身上,发狠的打了两拳,打的沈帆爆粗口,沈帆边反抗,边被打,边骂道:“操你妈陈默,你把苏瞳都甩到了地上,你他妈还是男人吗?我操你妈的,你给我从身上起来。”
听到沈帆就算被打,还是在想着我,我心里五味杂陈,始终觉得他就是一个像地痞一样的孩子,只是从小没人管教,才会变得如此。
我用尽全力朝阿殇吼着:“陈默,你别打了,别打出脑震荡来。”
阿殇似乎听到我说话,他才恢复了些理智,他把沈帆打的鼻青眼肿的,躺在地上当躺尸,特别的可怜,他站起身来,拿出电话,边喘着气边说:“是120吗?市中心的新百大厦这里有一名重伤人员。”
说完他挂了电话,走到我面前,把我扶起,看了看我的伤,问我要不要去医院,我说不用,之后他搀扶着着我,走到路边,司机来把我们载回家。
阿殇从房间里找出医药箱,给我包扎后,横着看了我一眼,我不满的反问他:“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
“以后你不许和别的男人走的太近,前段时间也是怪我,把你推开,下次不会了,就算发生天大的事,我都要把你拴在我身边。”
阿殇终于有危机感了,我觉得挺开心的,其实他挺大男子主义的,不问我的想法擅自帮我做决定,比如他觉得有人要对付他,他就把我推远,他的某些不好的事,从来不跟我说,还有很多他大男子主义的事……
后来因为沈父是陈默的父亲,因为公司的事,两个人走近了很多,之前沈父看我不顺眼,现在他倒是挑起刺儿来了。
某次我去倒水,回来的时候,听到沈父对阿殇说:“阿殇啊!有些人不能看表面,表面柔弱,善良,但是内心,是个心机重的人。”
阿殇叠着腿,漫不经心的听着沈父在那儿说,他不以为然的样子,沈父后来越说越明显,他说:“苏瞳那个女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