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监见我开始动摇,她继续说:“苏瞳,你要是去了别的公司,还不是在底层从头做起吗?就算你去应聘,现在的大学生多的是跟你抢饭碗的,还不如设计五套衣服,完成任务,到时候又能加薪,又能升职。”
我狐疑的看着总监,她坚定的点头,并向我保证。
权衡利弊后,我答应了下来。
回到家之后,家里静悄悄的,只有电视机的声音,我想我哥嫂和侄子应该出去了,我拖着行李箱,回自己的房间的时候,从门缝看到在隔壁间的父母,他们很安静的坐在那里,像是看的很专注似得。
过了两天了,他们还会为阿殇的事跟我难过吗?此时现在他们没有多大的表情,我看不出。
我拿出钥匙,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因为这间公寓的门老旧,开门的声音会更大声一些,并且稍微有点难听,我进去,然后收拾了几件衣服,突然我房间的门打开了,我回头,看到我爸妈站在我面前,我妈轻颤着声音说:“苏,苏瞳,你回来了。”
我抿着唇点头,我不是个耿耿于怀的人,两天前的事我早已释怀,只是不知道我爸妈是否还会怪我。
我先是站起身来,把行李箱提起来,问:“你们吃饭了吗?”
爸妈点点头,说:“吃过了。”
我手拉着行李箱的拉杆,看了一眼行李箱缓慢的说:“爸妈,我还得走二十多天。”
当时我妈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她当时激动的问:“为什么?是不是妈那天说着你什么了,妈以后再也不说了,其实无论你做什么都是自己的选择,只要你开心,我们就支持你。”
我妈这么说,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刷刷得流了下来,我边哭边说:“不是妈,是公司里要我出差一趟,你别多想,从小到大我是那么记仇的人吗?”我心里感动加委屈的一塌糊涂,离家我又有些不舍。
我边哭边吸着鼻子说:“妈,我就走二十多天,你和爸照顾好自己,等我出差回来后,就可以升职加薪了,你们到时候能过更好的生活。”
我妈看我哭,她眼睛红红的,她不敢开口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因为她怕自己哭出声来,我爸在一旁看着,他只是沉默着,像是被我们感染了似得,神情悲伤。
我给爸妈放了一万块钱,抱了抱他们,然后走了。
到了外边,看着外边的天空,刚刚悲伤不舍的情绪好了很多,我拉着行李箱,走在油柏路上,行李箱与地面摩擦发出“踏踏”的声音。
一个小时后,回到原来的酒店,坐车本来让人身心疲惫,可是我一刻也不敢耽搁,直接去了姚贝的身边。
我到的时候,此时她正在和导演谈剧本,因为阿殇要弄一个真人秀综艺节目,她是主心骨。
真人秀节目大多是规定人设,做一些游戏,但是也有安排的,所以就有了剧本这一说。
我离姚贝两米远的距离,因为她正在谈剧本,所以我不敢上前,只是在一旁,随时随地的那着画板,或是背个电脑,给他设计礼服。
要真是只有这样单纯的设计就好了,可是偏偏有那么多的恩怨情仇。
我正坐在沙子堆感慨着,突然有道身影从我面前闪过,我忽的回过神来,看去,是阿殇这个主办方来了,他穿着灰色的毛衣,下身是西装裤,在他穿来,好像是一种别样的风格,谁叫他有大长腿,修长的身姿呢?
看到阿殇,响起那个梦,心微微的刺痛,我低着头,不再往有他的方向看去。
突然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他不嫌脏的与我并坐在一起,弯着腿,随意的坐在那里,两手顺着膝盖耷拉下去。
我轻轻的说:“你怎么来了?”
他撇头微微拧眉,问我:“今天开拍,我哥让我来帮忙。”他问我:“不说要走吗?”
我白他一眼,装作生气的样子,说:“就那么希望我走吗?”
我看着沈帆,现在他的脾性好了很多,叫阿殇都叫哥了,看来他们相处的很融洽,突然觉得很是欣慰。
沈帆看了看阿殇和姚贝的那个方向,叹了口气:“我倒是希望你走呢,可是你也得听啊!”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阿殇坐着小板凳,目光温柔的看着姚贝,姚贝偶尔会朝他莞尔一笑,心里难受的紧,但是以外人的眼光看,他们很相配,像是一对壁人。
以前我和阿殇在一起的时候,很多人反对,不仅是在财富上的悬殊,就连容貌,我们都不是很相配的,我找上阿殇,是几世修来的福,后来因为那些重重的阻碍,我和阿殇还是分开了,说明我没有那个福气。
心情很低落,我低着头,有点难过,有人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苏瞳,你回去吧,这些不应该你来承受,你相信我,再过一段时间,我回讨回我们所受的伤,到时候我会给你比阿殇更多的宠爱的,你相信我!”
沈帆很认真的说着,带着点急迫,那表情,像是在向我证明,他很快就会做到的。
沈帆对我好,对我的感情,有时候让我有一种负罪感,是压力,是累赘,是最折磨我的东西,我猛地站了起来,像求他那样拜托他:“沈帆,求你不要再说了好吗?我只拿你当做一个孩子,一个弟弟。”
忽的有几个工作人员看向我俩,在远处的阿殇突然把头转过去,我在想,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我又坐下,静静地不想再多说,沈帆十分拧,他倔强的说:“老子就是喜欢你!我是不会放弃你的。你跟阿殇已经没有可能了,因为他会和姚家联姻。”
我呆呆的坐在那里,听到这个巨大的消息砸在我身上,闷痛闷痛的。
后来沈帆多会儿走的,怎么走的,我都不清楚,我只是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让我想逃离这个地方。
我害怕像那个梦一样,我参加阿殇和姚贝的婚礼,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结婚,看着他们走进婚姻的殿堂。
我坐起身,到了一个比剧组更为僻静的地方,这是一个小山丘,我依偎在一颗粗壮的大树旁边,下边的一切,能够尽收眼底,这里离剧组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