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您不必道歉……”我说。
事实上,我惊讶的是,摄影师这算是在无意中说中了我的来历吧。
割裂感……是因为我本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吗?至于没有完全游离在外……是因为我在这个世界又认识了新的人,建立了新的联系,也就是那条丝线吧。
说起来,其实我自己在镜子里看自己的时候,并没有这种感觉,周围也没有人说过,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给人这种感觉……是因为搞艺术的人更敏感一些吗?
这些想法从脑海中闪过,我拉回自己的注意力,看向摄影师,婉拒了他的好意,“谢谢您的建议。不过,我没有想要往这方面发展的想法。”
如果对方是在拍摄前这么说的话,可能我还真的会有些念头,毕竟大部分人都有幻想过在镁光灯下的生活。但是在亲自体验过拍摄过程后,我发现果然还是想象最美好,比起被人摆布着姿势,我还是安心当我的作者吧。至少我码字时无论是窝在沙发里,还是靠在男友身上都没关系,怎么舒服怎么来就行。
所以,为了更好的售出实体书而拍摄宣传照就已经足够了。
看我没有意愿,摄影师没有强求,转而让我看了他拍到的相片。
相机里的照片导入到电脑里后,足足有上百张。
“但是最终只会选出来两三张能用的,”摄影师一边说,一边放大照片里的我的上半身,用鼠标对着我脖颈的位置划了个圈,回头看我,“这个是夏目小姐自己买的吗?”
“啊,”我下意识抬手摸向了自己脖子上戴着的东西,“这个吗……”我看向照片里的自己,手指粗细的黑绳围绕着裸露出来的光洁的脖颈,正中间挂着的淡蓝色吊坠在打光下反射着熠熠光芒。
“不,不是我买的。”我停顿了下,指尖摩挲着那微凉的吊坠,给出了正确的答案。
“是我的恋人给我的。”
那天早上我感觉到自己脖子被时不时碰了下,睁开眼来时,就看到五条悟的脸离得很近。
他垂着眸,视线是落在我脖颈上,神情十分专注的样子。
在我想起来为什么会睡在一起,有些发愣的时候,他察觉到我醒过来,抬眸朝我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老婆,你醒啦~”
“……你在做什么?”
“只是给你套上一个保护措施哦。”
他说得理直气壮,结果就是我脖子上多了这个choker。
“虽然有把自己的运气都给老婆,不过仔细想想,还是多加一层保险吧。”
“这个东西我下了束缚,能够更好的保护好你。”
“这样老婆自己一个人偷偷溜出去的时候,我也能够更放心一点。”
考虑到五条悟是为我的安全着想,虽然choker上挂着的吊坠看起来价值不菲,但我还是答应了,暂时由我戴着。
“等到情况足够稳定的时候,你就收回去吧。”
在我的理解里,五条悟指的保护,大概就是像当时我在吉野家遇到的那个咒灵时一样,在我反应之前便已经隔绝出了类似保护罩的效果,而我最近的确波折有点多,戴上一时半会倒也没什么。我的想法是,只要未来半年没再出什么大问题,便可以把它交还给五条悟。
五条悟当时只是笑笑,加重语气叮嘱我:
“那要一直戴着哦。”
“好。”
像这种戴在脖子上的choker,我在中也君身上便见到过,以前也见过别人戴,但自己从来没想过要戴这种东西。
最初的时候难免会有些不习惯,毕竟这不像是御守和玩偶挂件,是挂在外面的。
它挨着皮肤,时时刻刻都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而我没有长时间佩戴首饰的习惯,就连耳洞都没打过。虽然看别人戴耳环的时候也会觉得好看有些心动,但一想到以前室友通耳洞的时候那个惨叫声,我就又会按耐住自己的心动。索性还有不需要打耳洞的耳夹,但是又因为待久了会夹得耳垂发痛,我同样也没有长时间戴过。
而这个长时间指的是半天。
所以我一开始也尝试过把它取下来——毕竟我当时还待在咒术高专内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往往我这么做了之后,没多久理应在外面的五条悟就出现了。
要知道一扭头就发现身后无声站了个人幽幽看着自己,就算这个人是自己的男朋友,也是足够惊吓的一件事。
偏偏因为被五条悟亲自抓包了自己摘下choker的事情,我又的确有些理亏,虽然我在答应的时候的确没有想到就算在咒术高专内也要时刻戴着它,可毕竟我答应了。
于是我对它的存在快速地熟悉了起来,渐渐的也就习惯了脖子上戴着的这个东西,加上这个季节穿的衣服都比较厚,遮挡住了它,直到这次拍摄宣传照,我都忘记了要摘下它。
“原来是这样,”摄影师轻轻颔首,“夏目小姐的恋人选的这个choker很适合你,可以说是照片中的点睛之笔。”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当时这位摄影师没有让我取下它拍照,以至于看到照片才想起这个问题。
——如果取下了,是不是五条悟又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