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莫汉庭薄唇一勾,伸手扯去她罩在头上的黑色发网,一霎,一头栗色柔亮的秀发很有弹性地披散开来。
在她惊愕之际,他又抹去了她伪装的小黑痣,一切复原,嘴里的两个虎牙不妨碍审美。
果然,这样的她才是金装原版的,秀丽迷人的。
既然早已被他识穿,见他动作轻柔,她也冷静了下来。
“颜有金,你骗了我这么久,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双眸紧紧地盯着她,虽然当初便已知道她的目的,但是他仍低声质问,向她要一个说法。
“莫汉庭,你玩了我这么久,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他既然知道金子顺就是自己假扮的,他却还要和金子顺谈恋爱,他到底抱的是什么目的,玩她么?
两人各自揣测着对方的想法,又是四目相接,冷然相对,半晌……
“你给我一个解释。”这回轮到颜有金先开口。
“你欠我一个解释。”薄唇一勾,莫汉庭双手环胸。
片刻的僵持,空气越发变得凝重,颜有金决定打破沉寂,“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住进花都名城开始。”他注视着她,吐露了部分实话,亦隐藏了部分实情。
“呃——这么早?怎么知道的?”她感到惊奇。
“这里所有网络都归属我管,你所有网络购买,快递物件进出,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换句话说,这里就是我的地盘!”
“啊?”她露出惊愕的表情,“难道说你一早就盯上我了?”
“嗯哼!那阵子,我可是每天晚上都在你楼下,观察着你的动向。”
经他这么一说,她突然想起来了,难怪当初莫汉庭第一次送她回花都的时候,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他对自己的住处早已轻车熟路。
一幕幕过往走马灯般掠过脑海,从一开始他就清楚金子顺是自己,那么他允许自己接近他,难道说从最初他就已在逗她玩?还是说从那时起他就对自己动心了,可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爱她,可能吗?她疑惑地思索着。
果然,对少根筋的人来说,感情的事,任凭她猜来猜去也猜不通透,想不明白。
“这里空气不好。”放弃纠结,她撇撇嘴,建议到。
“好,我等着你解释。”莫汉庭应声走上前打开门,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之前无论如何极力对抗,一旦真相被揭示之后两人却又能和平相处,不得不说,有时候——
人,真的是一种很情绪化的动物。
长时间的口舌之争,两人都觉口干舌燥,颜有金倒了杯水,莫汉庭也给自己倒了杯水,都默默地先喝上一口,润润口舌。
颜有金站到梳妆桌前,索性对着镜子摘下两颗虎牙,又到浴室洗过手,这才正式面对莫汉庭。
“你觉得这样玩我,很好玩?”她目光觎向他。
“你何不先交代这么做的原因。”莫汉庭双手环胸,斜斜的倚靠在门框上。
原因?
她能当着他的面,告诉他是为了报复他?不,明显不可能。
“有关这个问题我不想谈,既然你已经识破了‘金子顺’的身份,那我也没有必要继续再住在这里了,刚好,我的行李箱早上已收拾妥当,我马上可以离开。”
再度听到“离开”这两个字,莫汉庭觉得自己的神经又开始绷紧了。
该死的,她若是离开,其结果极可能与叶殊走得更近,心中的醋意浓浓升腾,他第一次尝到妒忌的滋味。
冷然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薄唇抿得死劲,有着完美线条的下巴弧线更长,显出冷硬的气势来。
“你口口声声指责我,难道你没有想过今晚这整件事背后的策划者是谁?像曾淑仪那种脑白残,要不是有人教唆,她几时能将你算计得如此彻底?”莫汉庭循循善诱,希望她能冷静地好好想一想。
想要对付自己的,不止曾淑仪一人?颜有金一怔,目光直视向他。
“这个人我估计说出来,你打死都不会信!”莫汉庭突然无奈地自嘲起来,估计在她眼里,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可信度为零。
“是谁?”从莫汉庭的语气里,她隐约猜到了他要说的那个人是谁,毕竟从他对那人强烈的情绪化反应中,她应该能猜得到,但她坚持求证,一切胡乱猜疑都不是答案,只有听到被确认的才是。
“因为那个人在你的心里,或许已经占据了一定的地位,所以我把他说出来,你必然会认为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有意诋毁他。”他耸耸肩,勉强一笑,她不能全然相信自己,莫汉庭为此感到惆怅。
“你要说的人,是叶殊,对不对?”她缓缓地,试图将自己猜测的答案说了出来。
她是不信的,叶殊受父亲之托来帮助自己,况且他对自己有好感,怎么会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呢?
她当然不会信,但是她凭着直觉吐露了猜想,而她也真切地听到莫汉庭回了句,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