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年这才发现她自己穿着慕修辞的外套,而他一身白衬衫,袖口的地方被顾媛拉了一下沾了一点血,就穿这么单薄站在风里二十多分钟。
顾时年睫毛一颤,腾开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
慕修辞报完地址后愣了一下,垂眸就看到她毛茸茸的头顶,两只手张开紧紧圈抱着他的腰,他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摸她的头发,低哑问:“怎么了?”
顾时年头也没回,小脸埋进他肩窝里,抱得更紧了:“你冷。”
“……”
他也没说自己冷,这小丫头感同身受了?
出租车司机难得的不是多话的类型,两个人在后座还算安静地坐着。
“顾媛说的那些话你还在想?”他问。
顾时年睫毛簌簌一颤,也不想撒谎。
“没有完全在想。我的确是觉得小时候那些事,很尴尬,被你知道了,我十年都挽不回什么形象了,我怕每次你一想起我那些事就会觉得而恶心……”
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十岁的时候暴露全身,在校园里跑着求人给一件衣服穿。
不恶心吗?
说到这里顾时年嗓音断了,卡住了。
唉好吧。
好吧她还是在意。她承认了。
更在意更在意的是顾媛说,你被人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你敢说你没妥协过?你怎么对得起慕修辞?他怎么可能觉得你不恶心?
本来慕氏那件事就压在顾时年心头,一直没散,现在被顾媛突袭得心情骤降,一下子就不好了。
慕修辞还想问她什么,顾时年一直窝在他怀里,一直埋着头不说话。
怎么哄都不出来了。
这个顾媛……
慕修辞冷眸里闪过一丝冷厉的光来,隐约有杀气。
这个女人他一直连注意都没注意过,突然跑出来说多喜欢他,他无所谓真假,但她提到一些自己的事,想必也是下了一些功夫来研究慕家那些过去的事的。
上一辈的人大多都知道的一些事,很多年没人提过,很多人都快遗忘了。
麓园到了。
守卫还在那里。
顾时年下了车,将口袋里随身带着的两个纸袋子掏出来,递给他。
“我答应给你的,从保利城里带出来的,不是很多,你拿着吧!”顾时年有点不好意思,服务生给的两个封口的小吃袋子太小了,很精致但是量小。
守卫受宠若惊。
“真、真的?”守卫拿过东西来,还在恍惚,以前在有钱人家做事,人家别说跟你客气两句了,有些根本觉得跟你这种人客气都浪费呼吸,顾时年说的时候他也以为就是客气客气而已,没想到她还真带。
“糖炒栗子和芒果干,我、我女朋友都喜欢!谢谢太太!”
慕修辞付了钱过来揽过顾时年,对他道:“下班吧!”
“好慕先生!”
宅子里很宁静。
本来玩儿得累了回来,困倦地洗个澡,酣畅淋漓地去睡觉正好,偏偏来这么一出,慕修辞感觉到怀里的人儿有点躲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