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存尸体,这里常年都开着冷气,冷气机发出噪杂的声响,但随着我们慢慢进入里面的停尸房,耳边已经听不到那些声音了。
我们三个人顺着走廊往里面走,一股寒气透过鞋底渗透进我的皮肤。
越往里走,冷气越是强劲,我能够看到很多地方都凝结着一层细细的寒霜。
有几个通风孔旁边甚至还挂着几串细细的冰棱,一种说不出来的寒冷让我上下牙齿都在止不住的打颤。
走廊里回荡着我们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变得异常刺耳。
直到我们来到了一张大门前面,我看到大门上挂着一个锈迹斑斑的号码牌:“03号”。
严队转过头来,深深看了我一眼,对我说:“他就在里面,进去吧。”
我沉沉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的。
我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就像是低沉的鼓点,一点一点敲击在我最脆弱的地方。
周遭湿冷的空气一个劲儿地往我的肺里钻,一种莫名的恐慌在向我靠近。
“嘶啦”一声过后,停尸间的大门被严队和小周从两边拉开来。
房间里的声控灯一瞬间亮了起来,电压有些不稳,暗了暗才又恢复正常。
我的手放在胸口,捂着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视野一瞬间开阔了起来,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座小型的冷库,四周的墙面就像是冰箱冷冻柜的四壁,厚厚的冰霜凝结在上面,就连天花板都仿佛渗透着厚重的寒气。
房间并不大,正中间摆放着几张小小的床,其中有一张床上用白布盖着一具尸体,我想,那个就是阿浪了。
我看着阿浪的尸体,心里顿时莫名升起一种悲凉,恐惧像是倒钩刺一般,撩动着我的敏感的神经。
就在这个时候,严队往前走了几步,走到阿浪的尸体前面,轻轻揭开了那块白布。
我浑身的汗毛一瞬间立了起来,呆呆地看着他。
白布缓缓在我面前揭开,我看到阿浪那张俊逸的脸庞。
因为太平间里的温度过低,我看到他的眉毛和头发上还凝结着一层浅浅的寒霜。
我缓缓走近他,他依旧沉沉地睡着,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更不会睁开眼睛来对着我笑,撒娇地叫我一声:“娘子”。
“尸体你也看到了,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严队追问了一句,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焦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正思考着应该怎么回答他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声。
那哭声断断续续,似乎在抽泣,幽怨地声音仿佛从地底下传来的。
我的耳膜受不了那么尖锐的声音,好像快要被震破了。
那一瞬间,我看到严队和小周立即紧张了起来。
原来不只我听到,难道这并不是鬼在哭?
“严队,你听到了吗?”
小周低声问了一句,我看到严队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太平间里怎么会有哭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