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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费劲力气,疏通了一切可疏通的关系,终于得到跟庄依波接触的许可时,庄依波却通过警方传达了意愿——
不见。
即便这边再多的关卡都能够疏通,可是她不愿意,就无法勉强。
沈瑞文本以为申望津也许会循别的途径劝劝庄依波,可是事实上,申望津听到这个结果后,却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仿佛,这已经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
又或者,在申浩轩的死之外,他早已没有任何心思去处理旁的事情。
可是那个人,却是庄依波……
沈瑞文再复杂再艰难的问题都处理过,可是眼下这件事,他再怎么设身处地地代入,却还是没办法替申望津理出一个头绪来。
一个是骨血至亲的弟弟,一个是深爱的女人。
要怎么处理,才算无错?
诚然,申望津并不是一个追求完美人生的人,他此前的人生,甚至无数次犯下一些显而易见的错误,以换取如今的生活——
可是这一次,何谓对,何谓错?
……
傍晚,沈瑞文给庄依波安排的律师,在陪庄依波录完口供之后来到了公司。
申望津像个没事人一样,正在吃晚餐。
来到伦敦之后,他的餐食一向由庄依波打理。最近庄依波开始上学,骤然忙了起来,当时沈瑞文还想过那之后申望津的饮食要如何安排。谁也没想到庄依波开学之前,连续好几天去唐人街打转,最后成功选定了一家中餐厅,跟老板交上了朋友,给申望津订了一系列的餐食。
她担心申望津的胃,又担心他的口味,因此跟老板研究了好几天,才敲定了一系列餐单,让老板按时送餐。
今晚这一顿,其实是不该有送餐的。
因为今天是申望津的生日,庄依波今天早上虽然要去学校,可是下午和晚上的时间都是留出来了的。
可是大概是餐厅老板记错了,或者搞错了什么,照样出了餐。
其实庄依波跟老板约定送餐的地点一向是她的小公寓,今天也不例外。只是送餐人员抵达时发现家里没有人,那边老板联系不到庄依波,便联系了她留下的沈瑞文的联系方式,这才将餐送来了公司。
因此今天这一餐晚了许多,可是申望津却还是吃上了。
这一餐,本该是生日宴,本该是类似两个月前申浩轩生日的那一晚,和谐又美妙。
可是如今……
沈瑞文领着律师走进他的办公室时,申望津手中的小米粥正喝到一半。
律师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仍旧低头认真地喝粥。
律师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转头看了沈瑞文一眼,沈瑞文顿了顿,示意他直说。
律师深吸一口气之后,缓缓开口道:“验尸官法庭那边已经确认死者死因,杀死死者的凶器正是他胸口那个烛台,而警方也在烛台上找到了庄小姐的指纹。而庄小姐在录口供的时候也承认了,是她亲手将那个烛台插入了死者胸口。”
申望津依旧喝着粥,只低低问了一句:“因由?”
“庄小姐说,当时死者假意将她骗到了旁边的课室,两个人发生冲突,死者有威胁到她安全的举动,她在混乱之中抓起旁边的烛台,刺进了死者的胸口。”
良久,才终于听到申望津再度开口:“所以,是自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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