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南十五里外的新城集,永宁伯的中军行辕内。
刘玉尺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才在自己座位上再次坐好,耳边就传来永宁伯那十分温柔又威严的声音:“玉尺,本伯有意招抚罗汝才为我效力。”
心思灵巧的刘玉尺如何听不懂永宁伯话里的意思,自然无须永宁伯多言,他刚要起身回话,就听到:“坐着说话。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动不动就站起来行礼,你不嫌麻烦,我还嫌别扭呢。”
刘玉尺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坐好后便开口说道:“爵爷,玉尺同罗汝才帐下军师吉子玉颇有交集,倒是可以前去走动走动,就是不知能否成功说服吉硅同罗汝才顺利就抚。”
永宁伯张诚面色和蔼地点了点头,以表示对刘玉尺的满意和认可,说道:“罗汝才是否愿意弃暗投明,决定权只在他手中。你只需将本伯的意思转达给他即可,切记不可强行劝说于他,以免引起罗汝才的不满,反危及你的安全,那就得不偿失啦!”
“爵爷关爱,玉尺感激不尽。”
“玉尺,你看何时可以出发前往寻那位吉硅军师?”
“回爵爷,玉尺随时待命,爵爷这边吩咐完毕,立刻便能出发前往。”
“也不急,待我写下两封书子,你带了前去,可先给那吉硅一封,若其肯劝说罗汝才就抚,便再将第二封书子交给罗汝才即可。”
“是。玉尺领命。”
永宁伯转过头又对孙时相吩咐道:“孙先生,你代我分别给吉珪和罗汝才拟两封书子,用词恳切一些,要显出咱们的诚意来。
哦,对了。言辞恳切,却也不要跌了份,一定要不卑不亢,对他们晓以大义,惟有受抚,报效朝廷,方能有所作为,名留青史,光宗耀祖。”
“是。伯爷。”
他接下来又对中军官张明远吩咐道:“明远,你去选一套纯金烟匣,镀金火折子,再加二十包上品云烟。打包好喽,交给徐进勇。”
“是。”
这边,徐进勇不待永宁伯吩咐,便主动出言询问道:“爵帅,可是要我陪刘先生走一遭?”
“沿路不靖,更有贼寇探子,随时出现。本伯拨给你一百虎卫骑精兵,随行护卫刘玉尺的安全。”
“是。末将这就去准备一下,随时待命出发。”
“你去安排一下就回来,今晚我设宴,为玉尺和你送行。你们明天一早便出发,以免走得晚了,追不上罗汝才。”
“是。”
…………
封丘县城南面的荆隆口,一座规模颇大的军营就立在黄河岸边。
这座军营成一个长方形,南面紧邻渡口处开有一门,除此外便只有北面还留有一门,东西两边并未留有营门,南北两座营门处各有一司约五百多军卒守卫。
大营内尽是各色军旗迎风飞舞,军旗下是一座座营帐,显得格外的整洁干净,时而可见一队队军士,在营中往来巡逻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