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东镇。
黄捷站在高处遥望着东方,铁甲上挂着的寒露在初升的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战火已经烧到了姜堰镇的后方了,如果不是他所率领的主力队伍是大都督主动调离阵地,主动撤退到泰东镇来的,这个时候他可能都要心慌意乱了。会想,是不是姜堰镇已经被清军给打破了?
自从半夜里撤出阵地到现在,这支复汉军的精锐始终等待着命令,时刻准备着战斗。
“天色已经亮了,大都督也该发令了……”
黄捷清楚,他手下的这支复汉军精锐,总兵力虽然不多,但足足有八个火枪营,这是复汉军内部最大的一支火枪部队,还有八个甲兵营,外加足足百门的炮兵部队。整个远征军的精华都握在他的指挥中。
扣除了他这支主力,还有南路的两个主力营头,连陈鸣手中都只有亲卫右营、坦克营和骑兵营一部。
可见这场战斗中黄捷部的重要性。
自从东天上露出鱼肚白,黄捷就站在高地遥望着东方。他知道清军打破了南路的堵截,在渡运盐河。然后泰东镇正东方传来的一阵阵厮杀声音也说明了清军南路来的这支精锐的打算,他们就是要切断姜堰镇与泰州的联系。
金色的阳光仿佛千万缕利箭穿过树梢,照射到林中的草地上。薄雾消散。
“驾驾……”一骑快马从西方直奔泰东镇。
“大都督有令,黄捷率部出击。尽灭姜堰镇背后之敌。”来传令的人是刘武本人,黄捷按照规定验看了军令,大手一挥,鼓号声响起,早已经枕戈待旦的万名复汉军精锐立刻从泰东镇内外奔出,汇集于泰东镇前。
嘹亮的军歌声响起,一面面营旗飘扬。
“刘主任回去可禀告大都督,请大都督安心,末将定不负使命。”从南路杀来的清军总数也只一万多人,还先战南路,后战运盐河,久战之下兵士岂能不疲?而泰东镇的这支复汉军精锐呢?人数不比清军少多少,从半夜开始固然没有再合眼,但也在养精蓄锐,并且火炮之多远胜清军,黄捷想不出自己有失败的可能。
刘武看着泰东镇的大军雄赳赳气昂昂的开赴战场,自己打马奔到陈鸣指挥部处。发现指挥部内外拱护的坦克营、亲卫右营和骑兵营一部,也开始秣兵历马。
“大都督,黄总指挥让我转告大都督,定不负使命,请大都督安心。”
陈鸣已经披挂了甲衣,几十斤重的钢甲挂在身上,陈鸣却仿佛感觉不到那重量。“十六个营最精锐的老兵握在他手上,还有过百门的大炮,要是还打不赢,本都督岂会让他坐到旅帅的位置?打是一定能打的赢得,就看能歼灭多少清兵,咱们自己又要损失多少精锐了。”
“既然你回来了,就去催催侍从室吧,让他们都快一点。本督要去泰东镇。”
陈鸣要赶到泰东镇去坐镇,刘武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狠狠一点头,立刻退出了大帐。
整个侍从室就是陈鸣的指挥部,除了参谋方面空缺之外,各方面的人手全部配齐。而整个指挥部的转移,绝对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完成的。刘武赶到的时候柳德昭正满头汗水的叫喊指挥着。
柳德昭看到刘武赶回来了,大松了一口气:“你前脚刚走,大都督就要去泰东镇。要不是陈大伟、石猛等将拦着,大都督已经先提着兵马赶奔泰东镇了。”
“大都督是对战局不放心啊。清军的策略不算太差,但鞑子把我们想的太差了。黄总指挥手下有十六个营的精锐,再加上过百门的火炮。”刘武突然压低了声音,在柳德昭耳边说道:“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头猪坐在黄捷的位置上,这场也该能打胜。现在要看的是最终战果和咱们自己的损失……”
“大都督调了六个营【新兵营】敢到南路,刚不久又下了南路反攻的命令。这是要把南面的口子给扎住。”
“罗大良带人在西面河上也做好了准备。只要信号发出,水师立刻划船东向,炸了鞑子在运盐河上架设的浮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