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先生,这次专程为了得活的生诞?”扶摇子用杯盖撇了撇漂浮的茶叶。
茶器是青瓷,明彻如冰,晶莹温润如玉,色泽是青中带绿与茶青色相近。
帝先生豪饮了一口,“那是其一。其二,历拜十六陵。”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安南告急,凉州收复迫在眉睫,大小战乱四起,此时不坐镇帝都却要祭拜历代帝王的陵墓?委实不当。
各人脸上各色精彩,唯独帝先生却惬意悠悠,“添茶。”
有人上前添茶,热水冲上杯壁的声音在安静的垚殿显得格外清晰。
“怎么了?为何突然都不说话了?”帝先生笑着抬起头环顾一周。
“啪嗒”,扶摇子将茶杯置于桌上。
“帝先生,拜十六陵,是对先祖敬重,本来无可厚非。只是这件事放在当下,却是不合时宜。”扶摇子缓缓开口,颇为语重心长。
“我懂掌门的意思,政事不稳,战乱四起,庙堂无主乃是大忌。可是此刻却也绝非稳坐钓鱼台的时候。你以为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对我的位置虎视眈眈吗?”帝先生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拜十六陵,非一日可了。”天朴道。
十六陵散落各地,一一祭拜是一项庞大的工程。
“帝先生可是有自己的打算?”扶摇子似是听出了端倪。
“攘外安内。”帝先生重重地说了四字。
在座再次心惊。
帝先生来得急去得也急。
他本想着能再和得活说上几句,可是却寻不见人影,只能叹了口气,乘着云中豹呼啸而去了。
扶摇子和几位长老望着空中渐渐缩小的影子,随后不约而同地互相对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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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庐的私斗也终究没有真的开始。
得活甩下一句,“你们给我等着瞧!”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白朗与元八寒暄了几句也离开了。哦,对了,他说元八是个有趣的家伙,不过,至于为何有此感慨却也未说得清楚。
“看起来眉清目秀,脾气比驴还臭!”胡三苦涩地抱怨着。
元八却是盯着得活,白朗二人离开的方向愣了神。
天近将暗。
天朴从垚殿回来,同时带回来一个消息。
“距新人入派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打铁需趁热,这次安排我和几位师弟领着,去九连山走一遭。”天朴道。
“大叔,我们俩能去吗?”元八虽然不知道九连山在哪,但是内心仿佛有一种声音十分迫切。
“我正打算带你们出去历练一番。这次虽然只是去九连山的外围,但是对你们也是一次机会难得的考验。”天朴应道。
“师尊,我就不用去了吧?我也不算新人了!”胡三脸上堆着笑。
元八在一旁用肩膀顶了顶,“你就不想出去历练历练吗?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
“历练个头啊!他们虽然是新人,但或多或少都学了术法,碰见山里的妖兽还能抵挡抵挡。像咱们这样的去了,就是往妖兽嘴里送食。”胡三拉过元八在一旁小声道。
“悄声说什么呢?”天朴随口问了句。
“大叔,他也想去。”元八右手大拇指朝旁边指了指。
“我……”胡三的眼神能杀人,可是元八权当看不见。
“嗯?”天朴意为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