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名字倒和一袭白衣的翩翩少年郎十分搭配。
只是冰山少女怎么就取了个名字叫‘得活’,莫非是小时候体弱多病难以养活?她父亲倒真是个人才。
“呀儿哟,师尊,天朴师尊,快来!”清晨的药庐响起了胡三的惊呼声。
天朴闻声赶到,眼前一幕十分骇人。
榻上的元八侧身弓腰,胸前一滩猩红鲜血,前几日才拆除纱布的手里握着一瓷碗碎片。
“去烧些水来。”天朴赶紧将元八翻过平躺到床上。
胡三急促的左脚绊右脚摔出门去,不过又立马爬了起来。
“你。。。”天朴查看元八身上伤情时忍不住呢喃了一句。
片刻后热水被端来,天朴小心翼翼拧干纱布轻轻擦拭,元八紧闭眼睛身体微微颤抖着。
待得鲜血被擦除干净,胡三一手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喊叫出来。
元八胸前那一片鲜红正是胸口的纹身处。
“他竟然想割下那块纹身。”天朴再次被这个小娃娃震惊,怎样的心性让他能对自己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手里拿起一条桑皮线,桑皮线末端系着一根银针,天朴捻起银针像是缝合衣物一样缝着伤口。
胡三害怕的扭过头去。
良久过后,天朴长舒一口气,身上的衣服沾上了些许殷红,转身离开。
榻上的人儿渐渐传来微弱但均匀的呼吸声。
每每看到这墨绿色的纹身总会想起那残害师傅的畜牲。
这月余经历的还真多!
想来这是自己最近难得有困意的一次!
半梦半醒间,元八脑子里胡乱地想着,再次睁开眼时,依旧是那俩人站在榻前。
这药庐除了三人好像就没有别人了。
元八觉得口渴,胸口处痒得钻心,便下意识地去挠。
“不可。”天朴说了句。
“昨天才给你缝上的,你就别瞎动了。”胡三上前将元八手放好。
只是转眼的功夫,就又挠上了,这次是双手。
胡三两手朝天朴一摊,作无可奈何状。
天朴上前,解开元八胸前包扎的纱布,“这。。。”
胡三凑上前,“呀儿哟,这不可能!”,边说着还用双手使劲揉了揉眼睛。
不单单是胡三,天朴也是尤为惊讶,昨日才缝合的伤口现如今哪里还看得见?只是皮肤微红,那张墨绿色人面纹身一如先前,没有任何受过伤的痕迹。
“奇痒,竟是因为伤口在以异乎常人的速度愈合!”天朴研究医理多年,像这种情况也是头回遇见。
”咳咳“元八嘴唇干裂,嗓子就像是火烧一般。
胡三马上端了盏茶过来。
”咕嘟咕嘟“几大口下肚,那种灼烧感才慢慢消退,只是低下头望了眼胸口处,那绿色面皮依然鲜艳扎眼,像是在嘲笑自己,“这鬼东西,这鬼东西怎么。。。”
“小娃娃,你不该如此糟践自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我没有父母,师傅一手拉扯我长大。现在,现在连师傅也没了!!”
“元八。"胡三轻喊了声。
”事情已经过去,你师傅也断不可能想看见你现在这样子!十来岁的光景,也该学会长大了。”天朴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