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潇连紧几日就赋闲在家,偶尔去醉春楼内去找卓千雅,一谈人生的“理想”!不过,近几日来说,张潇自己若是不去,卫贾反倒还来提醒着他去,张潇不得不感叹他的口味之重,竟能跟烟姐畅谈起人生来了!
唯一稍感欣慰的就是瑶嘉每天都给他带来宫内的佳肴,张潇看着饭食就觉得尚食局的杜淳定时遭受不小的摧残,不过不得不说,尚食局的手艺着实不错。都说:冬练三九,一个冬天的大补下来,张潇只觉得自己补的有点过了!
这几日,张潇醒来可是被附近之家的孩童们燃烧竹仗的响声所吵醒!在没有火药的时代里,人们便用火烧竹子,使之爆裂发声,以此来迎接即将到来的新年!
瑶嘉今日来得还是挺早的,映岚正在为张潇穿戴着衣服时,瑶嘉就推门而来,见到张潇身上的着装,忙的让映岚换掉道:“太子殿下忘了今夜?”
被瑶嘉这么一说,映岚才忙的跪在地上道:“太子殿下,映岚糊涂……”让瑶嘉这么一提,张潇这才想起来今日正值年末岁初,依着周礼是要晚上到王宫内值夜的!跟着后世的守岁倒是大致相似!古时守岁有两种含义:年长者守岁为“辞旧岁”,有珍爱光阴的意思;年轻人守岁,是为延长父母寿命。
而守岁的习俗,既有对如水逝去的岁月含惜别留恋之情,又有对来临的新年寄以美好希望之意。正如一首《守岁》诗中写道:
相邀守岁阿戎家,
蜡炬传红向碧纱;
三十六旬都浪过,
偏从此夜惜年华。
张潇只得退下身上的袍衣,换上礼服!而贵族的礼服大多是狐皮裘袍,特别是白色的狐裘,极为珍贵。瑶嘉还给张潇毛裘外面罩上丝织的锦衣,再加上一层外衣,这才是在重大礼仪中穿的正服外衣。
张潇看着瑶嘉给自己宽衣时道:“瑶嘉,这又是母后让带来的?”瑶嘉听后,嘴角轻笑道:“太子殿下,这可真是瑶嘉自己前来要求送的!”
张潇听后摇起头来,瑶嘉每次前来都或多或少的询问一些烹饪技法,如今细看起瑶嘉的身材,倒是比起先前来更是丰满了些,看来这真是补的不轻啊!
瑶嘉正在给张潇换着外套,可女人的第六感觉只觉着太子在看着自己,脸色娇艳欲滴的,煞是诱人!张潇也只是轻瞟着几眼,就收起心神来了!瑶嘉倒是不忘本职,细心的卫太子更衣,张潇在太子宫内是拾掇良久,才随着瑶嘉前往王宫内,细看天时,已是正午时分!
卓千雅今日倒是也不前去醉春楼,而是就此静立于窗前,享受着岁除最后一日的惬意,子沁进来帮忙打扫着屋子,看到卓千雅呆立于窗前就问道:“大小姐,你又在想悠悠姑娘了?”
悠悠在卓府内,虽是卓千雅的女婢,却是又不同于子沁她们,因此子沁问时,也同样以姑娘而问!听到子沁的问话后,卓千雅才放下托腮的手臂,回转过头道:“想着她也离去月余了,怕是早已到达代郡了吧!”
子沁听后,收起手里的物品笑着道:“一路有乐乘将军呢,大小姐无须担心!”听到子沁这么一说,卓千雅也是自我感觉多虑了,就微微笑视着……
张潇与瑶嘉一同走进王后寝宫内,王弟赵建一眼看到就忙的跑过来迎接道:“王兄,母后刚才还谈及你呢?”
张潇听后擤着鼻道:“那你呢?”
赵建人小精怪,一把挣脱开来,忙的呼唤自己的母后!张潇见到自己母后过来,忙的跪下问候道:“儿臣见过母后!”
王后忙的拉他起来,看着他道:“最近几日,连连让瑶嘉给你相送尚食局的佳肴,倒是比以前硬朗了些!”听到这句话,张潇看着瑶嘉,那意思不言而喻:你不是说是你自己非要相送吗?到头来,竟是自己母后说完意思!
瑶嘉此时眼神飘离,不敢直视太子,眼神向着外面瞟去!
张潇也是轻轻笑着道:“尚食局饭食倒是佳肴!”说完这话张潇还轻拍自己的饱腹,示意自己刚才的话语不假!
王后看到太子的动作,哈哈大笑起来!倒是张潇四周环顾也不曾见得自己父王,细想来怕是仍在政事殿内吧,正好张潇还有些许事要询问呢,就此拜别母后退了下去!
下去时,张潇邪笑着看着瑶嘉,瑶嘉被张潇的笑看着只觉得一种大祸临头般的感觉,不觉间头都有些缩着呢!
在火药发明之前,只有“鞭”,没有“炮”。人们甩鞭子,鞭子的尾部发出“啪”的声响,这种动作作为一种礼仪长期存在于中国历史中!张潇走过长长的王宫过道,就能见到一些宫廷内侍正在甩鞭子,“啪啪”声响不觉于耳!
张潇走过夯土的台阶,就见到赵王站立于台上,看着内侍们正奋力的抽甩鞭子!此刻的王宫内,西下的日光照射在人的身体上,给人以一种懒洋洋之感!张潇一路小跑着过来,看到赵王孤身一人站立于此,颇有一种:高处不胜寒之感!
赵王看到跑上来的太子丹道:“倒是还记得今夜的值夜守岁?”
张潇平复下微乱的心跳道:“儿臣从不敢忘!”张潇说完就近立在赵王旁道:“父王,虞信已然前往洛邑,估计不日之内就会带回李冰!”
赵王听后,轻然道:“你对平原君所言的有异议?”
张潇听后,却是摇着头道:“不然,儿臣并不是对王叔所言的有异议,而是儿臣主动请缨,儿臣愿去代郡,政治河道!”张潇请缨前去代郡,倒不是他一时之间头脑发热,而是他这几日一直就在思索此事,虞信请来李冰,整治河道自是不用担心,然而书房中谈及的官商一体,他若不去,怕是无人能够深入其中了!
赵王听到太子的请缨之言,手掌轻抚下巴间,似是有些不信道:“刚才所提及之事可是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