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试三天,齐子鸣和李如风要待在考场里三天不能出来。
这大热的天,不能洗澡不能换衣,窝在那小隔间里,吃喝拉撒睡全在里头,只怕人都要馊掉,尤其是那靠近恭房。。。。。。
乔暖觉得这样的情况,身体不好的、心理素质不够的还真就没法考。
不过这也不是她能操心的事,只能祈祷她在乎的人能分到个好隔间,离恭房远点,有丝丝微风带去一点点凉意即可。
这三天,考场里陆陆续续有几人被抬出来,有六旬老者也有青壮,或清醒或昏迷,有的气若游丝还在喊我能继续考,不要离开。
古往今来,想通过考学而更上一层楼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想想范进中举的故事,想想前世高考之后有学生自杀的新闻,乔暖也只能感叹一声。
想想舅舅,为了能在这古代立足,硬生生把个理科生憋成了八股学子,彷徨的那些日子,到底还是理清了思路,没把自己纠结出毛病来,要么说,舅舅的心性还是比较坚韧的,要不也不能把生涩拗口的八股文学到现在这模样。
舅舅不是什么天才,他的优势在于成熟。
周先生以为他收了一个有天分的学生,其实乔暖知道他日日挑灯夜读。
都是拼命努力罢了。
这几天,乔暖一点没闲着,把院子铺子家具的事给落实了,就等着孙大舅送过来。
梅婆婆介绍来的匠人师傅挺靠谱,动作麻利,已经收拾出了个大概,顶多再要半个月就能彻底弄完。
乔暖还给周先生买了一个书童兼小厮,好说歹说叫他收下了。
这可是她特意挑的一个十七岁少年,是个家道中落的秀才家的孩子,读书识字,辗转三年,也尝过了人情冷暖,是个知恩的少年。
周先生既然已经决定任职书院,身边不能没人照看,有这么个少年跟着,体力活能做一些,细致活也能做一些,研墨摆书都可以,能给周先生少许多事。
周先生收下了,取名朗清。
三天考试结束,周先生在小院里等着,乔暖跟着齐家人一起去考场外边接人。
马车远远的停着,根本进不去,乔暖带着阿蛮下了车,带着曲香、家兴一起挤进人群。
“出来了出来了。”
“快看,大门打开了。”
“不是,怎么会有人被抬着出来?这还出人命了?”
“嗐,你这是头一回来这吧?这正常,哪次没几个考生被抬出来的?”
“啥意思?真死人啊?”
“死人倒不至于,晕倒的比较多,这几天都送出来七个了,据说有个老头中风了。”
“中风?也是考生啊?多大年纪了?”
“说是快六十了,想最后搏一回。”
“张峰家人可在?”
考场门口的衙役开始喊人。
“在在,我在这。”
人声嘈杂,这个家人的声音根本听不真切。
“让让啊,让让,喊我了,麻烦让让。”
急的这位家人又蹦又跳拼命往前挤。
“张峰家人可在?他晕倒了。”
“在在,哎呀,我在~!”
终于挤到了前边,看了一眼被抬着的人,嗷~的一嗓子就扑了过去:“弟弟呀,你这是咋了呀?”
“我不是说了吗?他晕倒了,赶紧送医。”
衙役不耐烦的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