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诅咒能伤到他什么?不过是,弱者的自我安慰罢了。
老天无眼,老天向来是无眼的。
不认识江游的人只知他冷艳漂亮,却不知道剖开他的皮囊,不过是一场天人五衰,被侵蚀得一干二净和死去没区别了。
“也挺好。”
“我们永远,都是宿敌。”
温柔转身离开,用力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外面段天高正满目心疼地看着她,见她出来,用力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温柔没说话,只觉得天昏地暗。
这样的耻辱如果咽下去了,那就活该被人看不起。
曾红倘若被无罪释放,等于在她的人格和尊严上狠狠踩了一脚!
“回去再想想办法。”
段天高知道温柔忍着什么,拍拍她的肩膀,将她抱起来抱进车里,“天塌了还有我呢,柔柔。”
温柔没说话,只是靠在车椅上闭住眼睛。
眼看着温柔离场了,江游仍然是那副脸色,好像天塌下来也不崩于前,他收回眼神,将心里那些感觉统统压下去。
边上父亲正使唤着他,“去把你母亲接出来,因为给她搞了个人格分裂的鉴定证书,这几天得把你母亲安置在特殊的精神病院里。”
“嗯。”
江游点点头,没说别的,像个机器人一样麻木。
转身从众人的视野里消失,江游去里面和自己的母亲见面,只见曾红坐在特殊的房间里,看见江游一进来,就哭天抢地,“儿子呀!你怎么才来——妈妈这几天受了好多委屈啊。”
江游只是说,“我来接您去医院,你得去那儿检查一阵子。”
曾红察觉到江游态度冷淡,不过自己这个儿子向来是冷情的,也没想太多。
女人跟在自己儿子身后颤颤巍巍往外走,这阵子她也确实是瘦了,也吃了不少苦——毕竟过去在圈子里呼风唤雨的贵妇人一朝变作阶下囚,谁能接受得了这样的落差?
曾红把这些账都算在了温柔的头上,恨恨地说,“等我出去了,有她好看的!这个叫温柔的贱女人,把我们家搞成这样,等秋后算账,我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游走在前面,脚步一顿。
曾红自己说完不够,还要去问江游,“儿子,你是不是终于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了?”
江游没回答这个,“妈,你累了,一会车上睡一觉吧。”
曾红即将无罪释放,心情雀跃,忽略了江游这些反常的小细节,从后门偷偷溜出,跟在江游身后,被自己家人打掩护就这么上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
开车的,只有江游一个人。
男人沉默开车,将曾红送到了精神病院里,毕竟这些戏还是要做足的,利用精神疾病来钻漏洞,总得演到位了才是。
于是曾红被江游领着到了病房口,一路上没有见到其他人,好像整个医院里都只剩了他俩似的。
江游进了房间,将门反锁,而后对曾红说,“这一路上都是我和你单独来的,因为你的证书是我爸托关系找人做的,所以让外人来搭把手,反而会有暴露的风险。他特意屏退了你入院这一路上的所有人,这几天你就住在这里,等结束了,我和爸接你出来。”
“这倒是。”
曾红点点头,大概已经知道结局注定了,温柔怎么可能对抗得了江家?
于是女人颇为解气地说道,“儿子,还是你细心。我现在可是有了免死金牌了,咱们也得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让旁人瞧见或者知道我没病。”
“都是我爸安排的,不算什么,爸爸还是爱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