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黑心的人,却能无声无息地来到她的身边,而她要靠提醒才能察觉,可想而知,那身手,已经到了如何骇人地步。
于是,半生之中,一向对自己充满信心的上官冰浅,第一次感觉了挫败的味道。
可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于是,深吸口气,缓了缓神色,眼珠转了转,勉强挤出一抹笑,这才慢慢地回过头来。
明媚的阳光下,那个一身水红长衣的女子,第一次,在安洛夜的面前,露出了最真实的表情。
明眸皓齿,绝色倾城。
那个身上无任何装饰的年轻女子,有一张精致到毫无瑕疵的脸。俏鼻,嫣唇,细如柳叶的眉,还有那双闪烁着各种光彩有眸子。
她已经干透的长披散开来,遮掩了一半的侧脸,而那勉强做出的可怜兮兮的表情,使本来恨她恨到极点的安洛夜,差点就就要笑出声来。
这个女子,也知道尴尬吗?
第一次被一个男子如此赤果果地看着,上官冰浅心中暗恨,口里却可怜兮兮地唤了声:“王爷……”
强龙难斗地头蛇,硬拿鸡蛋去碰石头的,都是笨蛋……
上官冰浅一边劝慰着自己,一边沮丧无比地抿紧了唇。
这古人,不都很容易哄的吗?为什么偏偏她遇上的这个,软硬不吃不单止,还和狐狸一般的狡猾。
你说说,这都被识破了,安乐窝也要塌了,可她的米仓,还没有正式建好呢……
看到上官冰浅的脸上,瞬间就变幻了数种表情,安洛夜的眼里,说不出是怒,还是恨。
“王爷?你确定,本王不是瘟神?”
这女子,也太狡猾了一点。若不是他在路上想来想去,总是想着她在新婚之夜流露出的那一抹恨意,总是想着她在离开之前所立的誓言,一向以精明称著于世的他,只差一点儿,就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了。
他就觉得奇怪,心里拥有那么强的恨意的人,眸子里透出那样强大气势的人,怎能在一夕之间就全神崩溃,继而疯掉呢?
他再想起她在悠闲地洗着身上,还哼着歌儿。听到脚步声前来,以为他是萱儿,还在唤着他拿衣服。那里的她,语气神态都那么正常,为什么,一转身看到自己这里,就变得口水直流,疯疯颠颠了呢?
前思后想,前后比较,安洛夜越是想深一层,疑心就越重一重。
于是,走了一半的他,就找借口让左采依先回去。而他,则以最快的度赶回,恰巧看到了正优雅地梳着头的她,更巧不巧的是,还听到了那一句:那个瘟神来了……
若他是瘟神,那么她呢?又算是什么?
安洛夜的心里,还在急地转动,同时不解,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识破她的呢?
刚才?不象。
因为,单单是怒气,就不是装出来的。而且,他那样的人,或阴鸷,或狂怒,每一丝表情,都不屑掩饰。
可不是刚才,又是什么时候呢?她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被他怀疑呢?
只是,这个人,也实在可恶,你说说,若真识破了她,就早说啊,害得她还在这里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