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筝和周司惟和好后第一次请吃饭,她可不能缺席,一边弯腰拉靴子的拉链,一边给纪筝发信息,说自己结束了,去她公司楼下。
她父母都在国外,便打算去纪筝家过年。
深冬时节,她穿了个黑白条纹的紧身毛衣,短款羽绒服,高腰牛仔裤下皮靴及膝。
视觉冲击极为强烈的一套穿搭,与她的风格相得益彰。
下楼之后,童然还没来得及走向自己的车,另一辆车牌张扬无比的大G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下降,路子霖高挺的眉骨出现在她面前。
他应当是一下飞机就赶来了,袖口挽上去半截,衬衫扣子解了两颗,眉宇间还有形色匆匆的疲色。
然而看向她是,仍是轻扬的笑意,仿佛在说,看,我找到你了。
童然甚至懒得问他怎么知道地方的,他一个风行的董事,找她一个小网红还不是轻而易举。
她扭头就走,身后传来车门开合的声音,以及男人的脚步声。
路子霖人高腿长,没几步就追上她,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拉住。
“放手!”童然怒。
路子霖使了点儿劲,禁锢住女人的手腕,声音微沉:“童然,我们谈谈那天的事。”
他不提还好,一提童然瞬间冷下脸来:“我不想谈。”
“难道你就想这么——”
“路子霖!”童然转身过去,胸前微微起伏:“那晚我们都喝醉了。你我都不是十八九岁的小孩子了,一夜露水而已,过去就当它过去不行吗?”
童然说着这话,感觉到手上的力度在一点点加重,几乎攥得她筋骨都疼,路子霖的声音深不见底,盯着她,一字一句:
“不行。”
冷风夹杂着他的话语,撞击过来。
童然动了动手腕,没挣开,她深吸一口气,用另一只手掏出一直作响的手机,接到了纪筝的电话:“筝。”
“然然,我下楼了,你什么时候到啊?”
路子霖丝毫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童然盯着他,咬牙切齿道:“我被一个狗给堵住了。”
路子霖扯出一抹可有可无的笑。
不日前的晚上,她与纪筝喝醉了酒,被路子霖送回家,在酒精作祟下,她稀里糊涂抓着他的领口吻上去。
后面一切顺理成章,童然早晨醒来的时候非常冷静,留下一张纸条直接飞去了帝都参加活动。
二人到今日,才得以再见面。
临近过年,街上人来人往,身后大楼里也有不少网红边聊天边出来的声音,侧过来的目光让童然不得不先压低声音:“你先放手,我们去车里说。”
“去我车里。”路子霖分毫不退。
眼看来往的人越来越多,童然无奈,只能在他拉开的车门下上了副驾驶。
路子霖干脆利落启动车子,汇入灯火。
他熟门熟路往童然住的地方开,童然偏过头去,看着窗外张灯结彩满是过年气氛的街道,沉默两秒后问:“你想谈什么?”
路子霖不做声,天冷,车内开着暖气,细微的风声时不时刮过童然的耳膜。
她疲惫地按按额头,一坐入放松的环境,紧绷了一天的身体不由自主松懈下来,懈软感如潮水涌来。
车前是红灯,路子霖停下车,转身从后座捞出一个纸袋子丢到她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