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如意算盘,是不是也就这样落空了——
身边的人窃窃私语的更厉害,而林语平的脸色反而一脸的惊疑,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冉依颜要这样做,为什么明明是那么厌恶他,现在一反常态这样维护他,他真的很想不通,如果,只要她将刚才的事实说出来,他立马就身败名裂,在T市永无翻身之日,可是,她为什么没有,反而是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恶果,难道,是因为她真的突然间看上他了?
“夫人,既然你这样说,我们警方也不能帮你,但是,你已经是有夫之妇,这样做容易造成夫妻感情破裂,还是请夫人以后别再这样做吧——”
“好,我知道了,劳烦警察先生走这一趟——”她大方的站起来,那泪痕还停在眼角,语气很正经的回话,态度很诚恳。
然后,警察走了,门口的人也散了,而本来吓的魂飞魄散的林语平,看见门口的人散开了,而风冿扬一直站在旁边也没有动弹,他爬起来,临走时,试探着战战兢兢的看了风冿扬两眼,见他始终一动不动,两只眼只死死的盯着冉依颜,心内窃喜,两只腿飞快的迈开,提了裤子就夺门跑了——
终于,人都走光了,一间卧室里只有两个人,相互着站立,脸色都是沉冷,而冉依颜站在旁边,身高始终都要比风冿扬矮一个头
“贱人——”终于,一声狠狠的咒骂,伴随着一个清脆的耳光的声,冉依颜的整个身体就被摔倒在床上。
身体栽倒在床上,脸上火辣辣的疼,风冿扬这巴掌用的力道很大,几乎是占了十成的力气,一巴掌摔下去,冉依颜就觉得叩齿间弥散着一股腥甜的味道。
耳光,又是耳光,才甜蜜了没有多久,他终于又给了她耳光,打的这样狠,这样毫不留情…
在琳琅岛,那天吹拂的海风的下午,他在沙滩上抱着她,说过他会改。说过她比他的命还重要——
“呵呵。贱人…”她不是感觉到疼,而是讥讽,满满的嘲弄,嘲弄他,也嘲弄着自己,她抬头,身体没有太大的力气撑起来,只能半倚在床上,她抬头看他,夜灯下,那愤恨的凛寒的光,她讥笑的语气“是啊,我也觉得自己真的是很贱很贱,明明一次次被你抛弃,一次次被你暴虐,可是我还是这样一次次犯贱的选择回来,不,我是不得不回来,回来,继续做一个贱人——”
她笑着,眼泪顺着眼角大滴大滴的流入发丝。
“你现在这么气愤,这样骂我,还是因为我打乱了你的计划吧,打乱了你精心的策划,你计划了这么久给我的大的教训,然后被我打乱了,然后你要帮林庭圣除去绊脚石,也被我打乱了,上次我在餐桌上顶撞你,你一定耿耿于怀,你不能忍受我的自由,你害怕,害怕我出去给你带绿帽子,或者说弄的你,你们风家的名声不好听,所以,你已经决心给我一次大的教训了,是不是,是不是。你今天这么做,就是想让我身败名裂,一辈子在T市抬不起头做人对不对——”
“对——”男人那幽深的眼眸在夜灯下发出幽幽的光,森寒可怖,脸色一如之前的铁青,冷寒。
然后,冉依颜还没有回转视线,一只手就已经从头顶压了下来,一把死死的毫不留情的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捏的死紧。
“我告诉过你,不允许你一个人出去,你到底要在外面给我狂蜂浪蝶的干什么,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出去,跟几个男人会面,跟别人亲亲我我,搂搂抱抱,冉依颜,你是妓女还是援女,我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不仅不听,还给我站起来叫板,这是你一个妻子该持有的态度么,如果你真的做不好这个角色,自愿当妓女,反正林家也正巧需要你这种浪的够味的妓女来才能将人引来上当,那么拿你利用一下有什么不可以,你自己的贞洁你自己都不爱惜,不珍视,我干嘛还那么在乎,所以,与其早晚要给我败光,还不如我让你败的一次彻底就够了,让你周围的人都知道,你就是这样的货色,以后,你再勾引别人的老公的时候,让别人提前心里有个底,知道本质里你就是这样的贱人——”
那热热的气息喷在冉依颜的脸侧,风冿扬那精亮的眼眸在夜灯下嗜血的一闪一闪,捏在她下巴的手指太用力,冉依颜感觉到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
而,听见他的话,冉依颜心里更是一股无法形容的悲哀和愤怒,手死死的撑在床榻上,整个手肘却一直在发颤,下唇在齿间已经咬出了丝丝的血痕,混合着之前脸上的那一巴掌斜拉着下去的在唇角的伤口,所以,嘴里已经有无数股细小的血丝汇合,而她,始终感觉不到疼,她感觉到的只有愤怒。无法言喻的愤怒。
胸腔里一股郁结的气腾然上升,阻塞在喉头,上不去也下不来,甚至感觉整个人在一霎那间都不能呼吸,她喘息,仿佛很久才吸到了一丝空气
随即,喉头突然又即刻涌上来一阵恶心。一阵浓浓的恶心,那阻塞在喉间的东西,不知道是血还是其他。
“风冿扬,你不是人,你,连畜生都不如——”许久,她只恨恨的憋出着一句话,然后,用力甩开他扼制在她下巴的手,鞋也没有穿,飞快的跑向卫生间——
风冿扬也不知道她突然哪里来的力气就把他一把推开,然后就看见那小小的身影跳下床,匆匆忙忙朝卫生间里跑去,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手里一空的时候,他的心也忽然的一落
看着她跑去卫生间的背影,他没有暴虐的又一次将她抓回来,然后,隔的不远,没有关门,他就听见卫生间里一阵一阵不断呕吐的声音…
他没有开口——
还好,是水,不是血。灯光下,冉依颜看见水槽里的液体,是透明的,今天没有吃东西,加上喝酒,连胃酸都吐出来了。
而风冿扬则站在窗前,给林庭圣打电话,事情没有想象的顺利,最后被她搞砸了。
林庭圣听到了沉默不语——
而冉依颜,在卫生间里吐过之后,就披了一件衣物急急忙忙的下楼,大厅里的生日宴会都还在进行,她穿了一件睡衣外面罩了一件大衣脚上还穿着拖鞋就急急忙忙要出门,
大厅里,当她一出现,各种眼神在她身上打量。
相对于被强奸,人们似乎反而对她是主动的红杏出墙这种鄙视更少一些,一个是受害者的角色,一个主动背叛婚姻的角色,相对之下,她刚才在众人面前只是一个无意的泄愤的举动,让她转换了角色,虽然也被骂荡妇,也可能会受着众人的鄙视,但是,至少主导权在她,对风冿扬,是她给他带了绿帽子,所以胜利者是她,对林语平,同样的,是她成功的勾引了男人,那么胜利者还是她,所以,至少,她不用觉得自己活的那么卑微。
也许,在别人眼里,也是。
很多人,对于被强奸的女人,说同情,不如说是更深沉次的人的本能的恶趣味。他们不会同情,只是嘲笑,无情的嘲笑。
而,此刻,冉依颜依然在一片谴责和惊疑的目光下,沉默拉开了大厅的门,受不了,她真的是很厌恶再在这里多待上一秒。
跟着这样一个禽兽不如,冷血残忍的男人同在一片床上,想想都觉得恶心,既然,他骂她是荡妇,那么她就做荡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