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荔转身去旁边打电话。
对面接的很快,有些苍老的男声传了出来:“谁呀?”
云荔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但回头看了看哭得稀里哗啦的花沐,云荔深吸了口气:“请问丁援朝在吗?”
……
十分钟后。
云荔一个人站在了军区大院的其中一栋楼下。
抬步上楼,熟门熟路的敲响了防盗铁门,刚响了一下,吱呀一声……
门开了。
一个头发花白,精神干练的老人站在门内,那双依然如鹰般的目光打量着云荔,看了许久才皱着眉开口:“进来吧。”
云荔进门就看到挂在墙上的锦旗和各种裱起来的功勋奖励。
发现这屋子里的摆设基本没有变化,几十年都是这样,但就算是过了这么久,它们也依然闪闪发亮,光彩照人。
阳台上还有用绳子扎成捆的医书和资料。
就算是过年也没有多喜庆,屋子里的一切看起来都干净而有序。
名叫丁援朝的老人给云荔倒了杯水,目光一直落在云荔身上,充满了警惕:“刚刚你电话里说你叫云荔?”
云荔坐在老旧的沙发上,嗯了一声,直接交底:“我是云荔。”
丁援朝就坐在云荔对面的椅子上,虽然七十多了,但身体依然板正板正,那张布满风霜的脸上甚至都带了几分疑惑。
云荔这个名字,他是至死都会刻在骨子里的。
只是他记忆中的云荔,已经离开了……
眼前的云荔就算再像她,也不是她。
但只凭这同名同姓的两个字,就足以引起他的注意并施以援手。
丁援朝看着云荔,端起了自己的茶杯,语气平淡:“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云荔:……
不但知道你,云荔还知道他当年刚入伍的时候训练差点把腿摔断,是云荔出面,让他转去做了医疗兵,屡立大功,才有了今天被军医院称为活教科书的丁援朝。
云荔和他的关系也不仅仅是朋友,更有知遇之恩。
但是现在这么离谱的事,云荔要亲口说出来,多少还有点尴尬。
但尴尬也要说啊。
花沐妈妈的情况,云荔觉得除了丁援朝,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主刀人了。
“因为我就是云荔。”
“虽然听起来很惊悚,但这是事实,我死了,但是没完全死。”
“活在了这个同名女孩身上。”
“丁援朝……”
云荔每说一个字,丁援朝的脸上看精神病的眼神就重一分。
直到云荔再次叫他的名字,丁援朝才皱起了眉头,靠在椅背上打量着面前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等会儿,你说你是云荔?”
同时在心里琢磨着应该把她送去哪个京城口碑比较好的精神病院。
他也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心理医生咨询咨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