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真,你成功了,你成功的惹到了我。”书房里的冯君岩此时正坐在案子前,铺开纸张,准备书写一次清心咒让自己能够静下心来,可是指骨发直,胸口起伏的状况还是出卖了他现在的心情。没等把纸铺开,整个人就直接把案子里上好的白纸给撕了个支离破碎。
“愚蠢,白痴,愚民,统统都是愚民!自己都吃不饱,还跑去孝敬佛祖。自己的钱,自己的田被人骗了还心甘情愿。下辈子,这辈子都过不好还想着下辈子吗?不能事生安能事死,你们懂不懂。你们这些白痴,圣人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吗?子不语怪力乱神,敬鬼神而远之你们都忘了吗?”冯君岩想起那护国寺前宁愿把最后一口吃的交给那些寺里吃的肥肠满耳的和尚,宁愿把希望寄托在下一辈子的灾民,心里头更是火起。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鲁迅先生当年的话现在听起来真是振聋发聩。
短短数百年,当初的那喊出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天选之民,现在居然沦落到相信一个虚无缥缈的神。我们所有的土地都是我们的祖先筚路蓝缕一刀一枪的开拓出来的,我们所有的尊严都是流血流汗打出来的,我们所有的吃的都是我们一点一滴辛劳得来的,这所有的一切跟那些狗屁的神明没有一丁点的关系!愚夫,全都是愚夫。
怒气冲冠的冯君岩站起身来一脚就把眼前的案子给踢飞了出去,抽出墙上的剑,愤怒的想把眼前的案子砍成碎片。吓得房子外的冯兵直接把让人退到了院子外面。
冯君岩这一番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府里的人,正在准备晚饭的将军府的女主人也很快的来到了书房门前。
“五哥,夫君这是怎么回事?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回来就成了这样子了?”说着就要从院门过去。
“少夫人,将军吩咐过了,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违令者杀无赦。”冯兵直接就拦在了苏苒芷的面前,完全不管苏苒芷身后的丫鬟小雅对她怒目而视。
苏苒芷知道冯兵在这种事情上从来都是一根筋,倒也没有硬闯,反而退了两步。
“说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事实上冯兵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少族长和护国寺那德高望重的大师见了一面,一从寺里出来少族长就狰狞着脸,不过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苏苒芷说了。
“今早将军说要出门一趟,本来在城里逛得好好的,路过护国寺的时候将军见那里人声鼎沸就想去看看,然后将军带着我们在寺里逛了很久。逛的时候将军的脸色就不太好了,后来被寺里方丈发现了我们一行,护国寺的慧真大师就请将军到禅房一会,从护国寺回来之后将军就成了现在这样了。”
苏苒芷听完冯兵的话,知道这事的原因就出在护国寺身上了,但是她却没有想明白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更深的原因,本能的觉得可能是慧真对冯君岩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好了,我知道了。夫君这次想来是在护国寺里边受了些委屈,我先进去看看。”
“夫人,将军说出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许靠近。”冯兵虽然为难还是再一次把苏苒芷给拦了下来。
“怎么?你还想杀我不成?”苏苒芷平日里虽然比较安静,但是一认真起来,整个人的气势还是把手里少说也有百十条人命的冯兵看得满头发麻。
“冯兵不敢,只是将军的命令我不能不听。”尽管被苏苒芷看得心里直打退堂鼓,可是冯兵终究还是顶住了压力。
“好了,夫妻本一体,现在夫君正在气头上,我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是夫君问起来就说是我硬闯的好了。”
冯兵虽然憨但是却不是傻,苏苒芷这么一说心里头一想也对。少族长这莫名其妙的生气大家也担心,让少夫人进去看看也好。而且人家夫妻之间,有什么事情也好说一点。
冯君岩还在愤怒挥着剑,把面前的案子砍成碎片,一直以来养成的警觉却是让他很快就发觉了门外的脚步声。
“滚,我不说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了吗?冯兵,你死哪去了!”冯君岩停下挥舞的剑,冲着门外就骂了起来。
“夫君,不用怪五哥了,是我硬要进来的。”推开门的苏苒芷,轻轻地掩上房门,很是温柔的对着脸上怒气未散的冯君岩解释道。
“你怎么来了?”冯君岩对于苏苒芷这个枕边人其实是很陌生的,婚前没有见过,新婚之夜也没有同房。因为各种原因再加上冯君岩自身的矫情,半个月以来他都是在书房度过的,除了吃放时间,两个人的话其实并不算多。不过在女人面前发火特别是在妻子面前发火这种事情冯君岩还是做不出来的,只能强自让自己镇静了下来。
“夫君这一番动静,整个府里都惊动了,妾身身为府里的女主人又怎能不知,恐怕现在阿母和小妹都知道了。”苏苒芷从门里边进来,一边收拾地上被冯君岩掀翻的东西,一边回答者冯君岩的话。
冯君岩听得苏苒芷这么一说才想起阿母和小妹现在已经住在府里,整个人心里头又是一阵后悔。
“阿母和小妹怎么样?她们现在没事吧。”
“夫君不用担心,我已经吩咐小雅去照顾阿母和小妹了,想来不会让阿母担心的。”
“那就好,要是让啊母担心这就过了,阿母和小妹让你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