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芙蓉”的声名在外,小白公子倒是多了一个调侃我的借口,每次一见我便先作揖施礼,装腔作势的叫我一声:半面芙蓉,每次都惹来我犹如射线般的白眼,再把手里的东西全往他身上砸去,可他就不吃我这套,屡教屡犯,死性不改的家伙!
在王府外面我能混出个风声水起,可王府内可就不好说了,毕竟都是些女人外加小人,那勾心斗角的小心思百转千回的跟华容道似的,确实叫人防不胜防啊!所以,在王府这深宅大院里我尽量低调,低调,再低调,恨不得自己变成隐形人,最好所有人都能把我无视掉,忘了有我言洛宁这个人吧,那我就真的可以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在王府里面混归混,可这正经事还是得干的,这不,我正本本分分的在小湖边卖力洗着衣服,没招谁也没惹谁,就连天上掉馅饼的事都没敢想过。
突然从背后冒出一声:洛宁姐!”
我大惊,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进湖里去。我的妈呀,我的小心肝啊!大爷的,哪个不识相的,这么吓你姑奶奶!
转头原来是俩白白净净的小奴才,大骂:“嚎什么嚎啊!踩到你尾巴啦!没看你姑奶奶正干活呢吗?”
两个一脸猬琐的奴才谄谄笑着,点头哈腰着向我赔不是,嘴里一连串的叠词:“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洛宁姐。”
幸亏认错态度够好,才勉强灭了我心中的怒火,我一叉腰,神气活现的站在他们面前,抬头挺胸,腰杆板得直直的,跟他们那猬琐样儿比起来,我这一站算是一身正气了!亏这俩还是男的,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某个外国偷渡来的人妖!
“少废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姑奶奶我干正事!”我板着脸,没好气的说道。
那俩奴才可真是极品中的极品,那表情,那形象足以为“猬琐”二字代言!
“是,是,是,是周管家有请洛宁姐到前厅走一趟。特意叫我们俩来请洛宁姐来着!”
我一脸狐疑,上下左右前后他仔仔细细打量了这俩人一遍,就这副软胎样儿,谅他们也没有忽悠本姑娘的胆儿,姑且信他们一回,“唰!唰!”两下,把挽得老高的袖子捋下来,甩了甩手,道:“愣着干什么!快点带路啊!迟到了的话,你们俩负责啊!”
那俩奴才一惊,赶紧回神,“是是是,洛宁姐跟跟我们来!”说着弯腰在前面小跑着。
真不是我言洛宁歧视这俩奴才,他们那副样子实在是不堪入目,贼眉鼠眼不时左顾右盼着,趋炎附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墙头草,传说中的太监什么样儿,他们俩就什么样儿,而且那小可怜装得比林黛玉还我见犹怜,看了真让人恶心,一个大男人非装出那种表情干嘛,真是枉了这副身长七尺的男儿身!若我是堂堂七尺男儿必当一派正气凛然,行得端走得直,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偶尔再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下,快活潇洒的游戏人间,心胸坦荡的闯荡江湖,再看看他们这副德形,真是窝囊啊!归根究底一想,他们也是身不由已,生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里,只能叹自己时运不济吧,说起时运不济,最倒霉的应该是我吧,我都在21世纪投胎**而且生活了小半辈子了,又被稀里湖涂弄到这个见鬼的古代来遭罪,最时运不济的应该是我!
刚刚在心底生起一丝对那俩奴才悲惨命运的同情,随着脑袋里那句“最时运不济的应该是我吧!”又灰飞烟灭了,不爽的大叫:“喂!说你们俩呢!跑那么快干嘛,成心累姑奶奶我呢!”
一路上吵吵闹闹总算是到了前厅了,大老远就看到一群丫环婆子围了个水不泄不通的圈儿,周管家在中间指手画脚,面容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与镇怒。
察颜观色,见机行事,看似气氛不算融洽,隐隐嗅到些火药味,我识相的收敛了一下方才在那俩奴才跟前的嚣张气焰。贴着墙根,绕着人群,尽量在不惊扰到任何人的情况下,低调的走了过去,从众人的言辞中拼凑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真想不到王府竟有此等祸害,辱了自己名节不说,王府的门风也给败坏了!”右边一个小眼精致内敛,看起来一腔正气的文人愤慨的说道,看面相此人应该是周管有账房里的伙计。
“唉,伤风败俗啊,这女人真是犯贱,丢尽我们女人的脸!”左边一肥胖大婶不满的说道,看她这体型应该是在厨房干活。
听了两句实在摸不清头绪,踮起脚跟,一脸疑惑的朝人群里望去。
天啦!人群中央竟然跪着丽儿和另外一个青衣家丁,俩人双双跪在地上,脑袋垂得跟霜打了似的。丧家之犬?我的天!现在是什么状况?丽儿不是有个很强的后台吗?怎会落到如此境地?
“唉,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多情啊!可这俩也太猴急了点吧!不但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连八字都没一撇呢就敢****,这赵宝还真是色胆包天哪!”一个面色红润的**淫荡的说道,说完还往嘴里扔了一颗瓜子,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架势。
这句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丽儿那点****之事东窗事发了,看那衣衫不整的样子,肯定是被人捉奸在床,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叫我来干嘛,我可没兴趣看这出苦情戏,指不定这丽儿怎么哭天抢地的向众人求情呢,这丫又特能装可怜,演言情剧绝对比韩剧还赚人眼泪,我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软,要是我善良本性冲击大脑,一不留神做出悔恨终生的善事来,那可就大事不妙了,所以还是那句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尽量少往自已身上少揽点脏水,人活得也清白快活,何乐而不为呢!
思索着正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突然后面传来周管家愤怒的声音:“王仁,王义,叫你们俩去叫言洛宁呢!”
言洛宁?妈呀,这回天上降的馅饼果真砸到我头上了,心中警铃大作,无奈的回头转身,再换上一脸无害的笑,拨开众人走了进去,施礼低声说:“洛宁见过周管家,不知周管家唤洛宁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