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赵郎中准备好了束脩,带着赵崇德去一位致仕的官员家去拜师。
薛雯很担心的伸长脖子在门口探望。
薛衍安慰她说,“爹爹一定能拜师成功的,你就放心吧。”
“你不懂,那些有学问的老师都眼高于顶的,收徒也有好些规矩,爹爹那么老实,又不爱争辩。”
“爷爷又得罪过安国侯,这位老师要是个趋炎附势的,怎么可能做爹爹的老师,好担心他。”
薛雯嘟起嘴来。
薛衍摇摇头道,“现在去都去了,担心也没用呀,要是爷爷没得罪人就好了。”
一上午兄妹俩个心事重重。
柳氏忙完院子里的活计,打算去收左邻右舍的衣服帮忙清洗。
洗一件衣服只收两个大子,也算是个进项。
薛雯连连摇头,虽然她知道这种体力活儿不好干。
可就算她有前世无数赚钱的方法,现在也没那个条件呀,住在别人家里呢,不好折腾。
眼看着柳氏辛辛苦苦洗了一大堆衣服,正要晾晒时,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尖利的声音。
“好呀,还说你们不声不响的跑了呢,原来是住到野男人家里了。”
“咣当!”
柳氏端着的一木盆衣服被掀翻在地上。
薛崇义从门外闯进院子,愤怒的在洗好的衣服上踩踏。
柳氏心疼的扑过去说,“他二伯要踩就踩我,这些衣服是别人的,踩坏了我可赔不起。”
薛崇义狞笑着,“你都住到人家家里了,有什么赔不起的,咱们老薛家的脸全让你给丢尽了。”
薛衍看到母亲受辱,扑过去抱住薛崇义的大腿怒吼。
“不许你踩我娘洗好的衣服,我爹去拜师去了,以后考中状元,做了官把你下大牢。”
“哈哈哈……”
薛崇义被薛衍的话逗笑了,他一把把薛衍拎起来摔在地上。
“兔崽子,你爹一个庶出秧子,还想考状元,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呢。”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瓢污水淋湿了衣裳。
“滚出去,这里是赵爷爷的家。”
“你要是再耍混,我就去报官,大不了让人家都知道爷爷得罪过安国侯,大家都不过了。”
薛雯拿着水瓢掐着腰肌,横眉怒目瞪着薛崇义怒吼。
薛崇义恶狠狠的瞪了薛雯一眼,“你要是敢在外面张扬,我就掐死你。”
柳氏本来还想着息事宁人,可一听到薛崇义说要掐死自己的女儿,顿时抽起棒槌往薛崇义身上招呼。
“要掐死玖儿,先掐死我,我不活了!”
薛崇义措手不及,被柳氏狠敲了两棒槌,不得不退到门外边。
薛衍忍痛爬起来,把大门一栓,母子三个坐在门后面抱头痛哭。
薛雯哽咽着,“爹爹要是拜师不成功。”
“我就去老师家里求他,哪怕考个童生也好啊,再不怕被这混账东西了。”
正哭着,听到门外薛崇义的骂声停了。
薛雯从门缝里往外一瞧,激动的跳起来,“爹爹回来了,是爹爹回来了。”
果然,薛崇德二话没说,就竖起眼睛喝了一句,“再不滚我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