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雯住进方府后,丫头婆子都配上了,终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纨绔生活。
宅斗是不可能的。
方先生的后宅只有一位菩萨一样的继妻廖氏。
老夫少妻,也不知道方先生是从哪里寻摸出来的,基本上只念经不管事儿,等于是一个吉祥物。
宅子里的大小事物原是晚晴和秦嬷嬷管着,如今归柳氏管。
薛崇德是学生兼管家,每日在太学读书,早出晚归,每一旬有一天休沐。
薛衍在一京里一处致仕的老进士办的书院读书,每五天可以回来一次。
因为薛崇德只是个秀才,下人们只叫他薛大郎,叫薛雯姑娘。
薛雯得了警告,每日只在府里跟秦嬷嬷学两个时辰。
上午一个时辰,下午一个时辰,其它的时间可以自己安排,或制香丸,或淘漉胭脂口红,或制各色颜料,要是厌烦了,还有两个歌姬伺候着解闷。
秦嬷嬷看着很严厉,但是很有分寸,只要薛雯能马马虎虎达到她的要求,基本上不会被虐。
只是她跟府里的女人谈不来,人家把她当成孩子哄,她得装着懂或不懂的糊弄着,心累。
其实,薛雯最想干的事情就是去到坊间吃小吃,看杂耍,听听外面的奇闻异事。
可惜那些该死的太监还在作,根本出不去。
晚上,薛崇德回来的时候告诉大家,李冉被打伤了。
他带头去请愿,结果被禁军揍了个鼻青脸肿,要不是看在李相的面子上,他现在估计也进了大牢了。
薛雯心里咯噔了一下,“那他现在怎么样?”
“不知道,事情有点复杂,估计这次很难善了。”
薛崇德的话果然准了。
没几天的时间,李相被罢官,李冉虽然没被太学除名,也被祭酒申饬了一顿,罚他抄书。
薛雯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心情无法言喻。
只感慨李冉还是太天真了,只凭一腔热血就想扳倒把持朝政的权宦,简直是蜉蝣撼树,螳臂当车。
“我去看李叔去,别人都怕被牵连,我不怕,反正我也没功名。”
薛衍说着就往外跑。
薛雯喊了一声,“等等,他爷爷现在失业了,京城开销又大,指不定会有人上门闹事儿,你带些银钱给他,也好打点一下。”
她让王三姐把箱子里的绣花荷包拿过来。
那荷包里有一千两银票,这种时候能送温暖的人不多,她希望李冉且行且珍惜。
薛衍看到薛雯把私房钱拿出来了,心里有点酸酸的。
“妹妹,你不是一直把钱拴肋骨上的吗?怎么这次舍得割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