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数次地在心底哀求。
看看你走了之后,家里变成什么样了啊。。。。。
又一个夜里,他偷偷进了她的房间,一切如初,只是没有她了。
翻开她的日记,他看了很久才明白,原来她并不是表现出来那么快乐,她的文字里尽是遗憾和痛苦,她只是习惯了掩饰。
明明是世界上最喜欢的姐姐,他怎么会没发现呢?
悲伤在这一刻才像出了闸的洪水一泻而下再难以承受,他慌乱地找到母亲想获得安慰。
裴母那天喝了酒,抱他的时候很重,让他很疼。
“明天妈妈带你去改名字好不好?”她没听进去他的话,只絮絮叨叨这么重复着,“好不好啊小逸?啊?馨棠?”
“。。。妈妈,我是裴逸啊。。。”他有些害怕,低低叫着。
啪——
裴母狠狠一巴掌扇到他脸上,接着又泪流满面地抱住他,“你就是馨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馨棠!!”
裴唐,赔棠,他们要他代替她活下去,向她的死赎罪。
少女温暖的怀抱和此刻母亲冰冷粗暴的触碰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疯狂地思念她。
与此同时疯长的还有一个绝望的念头——
既然如此,为了馨棠活下去也很好,她是他的信仰,他为了她生活,这样就永远不会失去了。
然后就没有裴逸了,有的只有裴唐。
十八年一闪而逝,S市所有人都知道裴家少爷是个矛盾体,明明博士毕业,却成天干些混混的事儿;明明完美无缺,却纵情声色,纸醉金迷。
他的座右铭叫及时行乐,女人来者不拒,沉浸着玩乐中。
所有人都叫他浪荡子,当他是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
可是他知道,心底深处,那里有一道巨大的枷锁束缚住他的内心。
再然后,夏静出现了。
那女孩像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惊艳了他的整个世界。
不是没有遇见过冷美人,只是鲜少有她这样的气质与感觉。第一眼见到她,他就知道——他们是同类。
同样的矛盾体。
正如他用玩世不恭对抗冰冷的心和沉重的过去,她也用淡漠对抗柔软善良的内心。
毕竟这是一个太过尖锐的时代,不披着铠甲谁都容易被刺伤。
所以他决定狙击她,像一匹潜伏的猎豹锁定了猎物暗中窥伺,不择手段,设下陷阱,势必要将她拆吃入腹。
他曾经那么信心十足,但是后来事实证明,她也是个最好的猎手,一步步引诱着他踏入她的陷阱,弥足深陷。
他爱上她了。像个最愚蠢的猎手,居然爱上了猎物。
“三个月,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
说出这句话那一刻,其实他就已经溃不成军了,不过当时他还不自知。
夏静和其他女人都不一样,她从来不缠着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起亲密,更像是竞争。两个人都在各自精彩,在一起的时候又用尽心机想让对方溃败。
可惜这场博弈里他总是棋差一招,每每爱她比上一秒多一分。
去美国出差的日子比任何时间都难熬,他暗搓搓找人监视她,每天拍下她的音容笑貌,一个人傻乎乎看着笑得合不拢嘴。
“裴,你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