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一上午的时间,已经连续有江东两人到来,司马孚下意识地想了想是不是有可能是敌人的诡计,但本着听听也没什么的念头,他还是取来一面铜镜,对着铜镜控制了一下表情,这才风轻云淡地请那人进入书房。
这次来的是个打扮的宛如渔翁一般的中年文士,他目光深邃,颇为深沉地向司马孚行了一礼,这让司马孚顿时有了好感,赶紧叫人奉上香炉、坐席,温言道:
“足下是?”
那人温言道:
“吾乃江东一俗儒,名唤阚泽,有辱尊听。”
阚泽?
司马孚想了想还真没听此人,可此人谈吐不俗,跟之前那个混混截然不同,他反到更不敢怠慢。
“不知先生有何事教我?”
“有人想请云将军杀一个人。”
“何人?”
“不可说,吾等可以将此人的行踪说给司马公,至于杀不杀,全看司马公自己。
此人极其豪奢,多有军资,到时可尽为司马公所得,我等日后也必有重谢。
且此人若死,云将军必将名声大噪,更得信任,且不至于与江东、刘备撕破脸皮,还请司马公三思。”
什么叫专业?!
这就叫专业。
阚泽没有明说是谁,就算有偏差他也可以直接不认。
他又揣摩好了司马孚的用心,表示截杀此人不仅大赚还不会跟孙刘撕破脸。
也就是说此人不是孙刘军中的要害人物,只是豪奢却并不算难以对付。
司马孚思考片刻,肃然道:
“我家将军屯驻此处,便是为天子前驱,讨伐不臣叛逆。
若是此贼行为不端,便是无利可图,我等也要杀之,可若是忠义之士,那可杀不得。”
他做了个请的动作,阚泽又很上道的笑了笑:
“放心,那是个丧尽天良的卑劣武夫。
我早就听说云将军不凡,便在此地盘桓些时日,等待云将军的好消息了。”
真是上道,还能自觉做人质,这让司马孚喜上眉梢。
他已经开始在期待是哪位受害者值得江东的贵人如此应付了。
“快,给云将军发信,一定要,一定要寻到云将军!”
·
云山消失不见,司马孚也高情商地没有打听上司的去处,理论上还真不好联系。
但司马孚就是司马孚,他思索片刻,自己提上了两根腊肉,亲自渡江去夏口寻找关羽——是的,他亲自渡江去寻找关羽。
这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他现在可是关羽军的大赞助商之一,而且他还有潘六这个礼物。
择日不如撞日,司马孚请潘六沐浴更衣,直接将其用绳索捆绑,用破布堵嘴,装进大木盒中——他告诉手下他要去离间孙刘,又从容渡江,施施然高士气度尽显。
在夏口闲得难受的关羽听说司马孚居然来拜见自己,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了。
收下司马孚的礼物,他没有第一时间问那几个东吴宵小为什么要杀自己儿子,倒是一脸狐疑的看着笑容满脸的司马孚。
“汝是何时反正?投我汉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