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长还想说什么,向张至深投来一记怨气十足又狠戾的目光,转瞬又立马迎了南箓的剑,剑气炸开了缠绵的雨,草树皆碎,扬起纷纷雪花漫天落下。
张至深还觉得不解气,继续大声道:“好箓儿!干掉这臭不要脸的道士,不,先将他弄残了,再将他那玩意儿割下来,小爷我熬成滋补营养汤给他补补身子!”
道长果然面色一变,扔了南箓就冲张至深飞来,那整张脸都成了铁青色,就差没有在上面写几个大字:你找死!
“小兔崽子,贫道就先割了你的!”
他的剑才往这边飞来,南箓那透着寒光的冰鸾剑又挡了过来,寒气弥漫成一个小小的空间,丝丝细雨化作白雪飘飞,更将道长的脸冻成了铁块般僵硬。
南箓化了那一剑,回头朝张至深鄙夷道:“深儿,你他娘的真恶心。”
张至深一愣,他家冰冷又出尘若仙的美人竟然对他口出脏话,这真是好比天上白云落了地,美人顿时幻灭了,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仔细想想,张至深扼腕叹息,自己真他娘的太恶心了!
道长被挡了一剑,怒火更甚,狠对南箓发了两剑,那剑真是又直又准又快,看得张至深眼都花了,只见南箓双臂展开,身形跃上半空,如同展翅的鹤,手中冰鸾剑左右各出一刀,丝丝冷气划破雨幕,如同飞天时散下的朵朵珠花,真是好看得紧。
张至深拍手赞道:“箓儿真厉害!将臭道士打残了卖到窑子里去,钱全部归你!禁欲的道士大叔定然是别有一番风情,哼哼……”
道长又接了南箓一剑,红着眼睛冲着张至深道:“再敢胡言一句,贫道灭了你全家!”
张至深道:“道长好生威风,恶狠狠的样子想必更加招人喜欢,箓儿下手要小心,将他下面割了便是!”
南箓冷眼瞥了他一眼,那叫一个不屑加鄙视,又冲早已怒发冲冠的道长大叔妩媚一笑,道长一口气不上来,长剑一挥,捂着胸口又猛地喷了一口鲜血出来,指着张至深道:“你……你好……好恶……”
胡露娃大叫着冲了上去:“师父!师父!你怎么样?怎的连这般小妖都打不过!道术如此之差!”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老道长又猛地喷了一口血出来,怒对他“孝顺”的好徒儿,有你这么说师父的?师父再怎么差也要你来说!这不是被打的,是被你气的!
道长用剑撑着身子,一把推开小道士,指着张至深道:“让他闭嘴!否则晚饭不能吃,所有衣服你洗一个月!”
“师父……”小道士委屈地望着被自己气得吐血的师父。
“还不快去!”
“是……”
小道士转身怒对张至深,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是多么的纯洁无辜,憨厚老实的孩子这一眼看来,张至深顿时就成了挖他家十八代祖坟的恶棍了!
张至深浑身汗毛立马起来了,冲着胡露娃小朋友绽开一个恶心的笑:“道……道长,你比你师父厉害多了……”
小道士哼了一声,撸了袖子朝他走来:“我师父说了,要你闭嘴!”
张至深笑:“道长你真是孝顺啊,你看你一表人才,气度不凡,英雄出少年;你师父又老又丑,没什么本事,还脾气暴躁,上有八十老母负担,下有小儿待哺,实在没什么出息,你还那么听他的话作什么,不如跟了小爷我,你看,小爷我有的是银子,你又能一直见到我家美人,这是多么幸福的事!”
胡露娃呸了一声,怒目相对:“我才不会离开师父!你这骚狐狸给贫道闭嘴!”
张至深退了一步,这小朋友他还真得罪不得,继续陪着笑脸:“我都说了我是人……”
胡露娃半句不多说,抢上去抓着张至深的手将他压在地上,张至深这公子哥儿还想挣扎几下呢,才一张嘴,一团黑色的东西就塞到了他嘴里。
“臭狐狸!贫道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呜呜……呜呜呜……”张至深不断地挣扎,那可真是拼了命的!那坨黑色的布也不知本来是黑的还是很久没洗过后的色泽,总之那东西塞到嘴里后异味扑鼻,张至深差点当场晕过去了,一震眩晕后挣扎程度堪比疯狂,可惜这小道士力气也忒大了,压着他纹丝不动,张至深都不知在心里将他祖宗来来回回骂了多少遍了!
胡露娃压着张至深,邀功道:“师父,这妖精已经闭嘴了。”才一抬头,又道,“你怎么还没搞定,真慢!”
道长脸都给憋红了,只见南箓的剑从侧面袭来,又堵了他后路,只得勉强挡了一招,冲不孝徒儿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