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生活的压力,没有牵绊的无奈,没有安全隐患和国籍界限,辰婧会选择一个人到处游走,尽可能踏足地球,无需目标也没有终点,一直走到生命尽头。当然现在前提是晚上必须有季空陪伴。
两小时很快过去了,走出站口不远辰婧电话就响了起来。
广场左前方一个灰色T恤黑色半筒裤着装,皮肤晒得黝黑的男人正用力的挥着手,那是辰婧的哥哥,老早就在站口等着她了。
坐在哥哥那辆从发动机到车内都吱吱异响的二手车上,她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哥哥聊着天,虽说这车看不入眼但起码算方便,也能遮风挡雨。
辰婧家里从小清贫,可家人却独宠这个儿子,不过与其说宠,应该算是无奈后的放纵。初中不上,小小年纪就和村里一帮不良少年出去混社会,喝酒抽烟,打架斗殴,还蹲过一年牢。
那一年,是辰婧最漫长的一年,那年,爸妈丢失了笑容,那年,狂风吹刮了四季,那年的梦,只有长大的模样。
后来的哥哥,也不知道算不算有所改进,常年工作就是剩不了什么钱。如今三十出头了也还没娶老婆,把妈妈急坏,爸爸虽不怎么表露情绪,但内心也很焦灼。
辰婧和哥哥虽不怎么谈心,但两兄妹关系还是好的,哥哥宠辰婧,平时她说的话也还算听得进去。
但在辰婧内心深处,哥哥其实很幼稚,缺少意志力,一事无成还继续不思进取,严格来说她有点看不起哥哥。
这类人代表着社会一些平庸的群体,他们骨子里的平庸全都透露着安于泰山的霸气,不能被改变也不会被改变,成了人类某种特色。
但她又总会自相矛盾,觉得哥哥这样的成长环境这样的学历和经历,强求太多未免过于冷血,也许这类人也曾自我唾弃,午夜梦回也有过煎熬。
只能叹息一句:谁的人生都不容易。
回到家里辰婧就觉得特别舒服,虽是大热天,可村里到处葱葱郁郁,空气十分清新。
院子里栽种的植物都是她喜欢的,妈妈一直在精心照顾,长势非常好。
晚上妈妈做了她喜欢的豆豉排骨和土豆焖鸡,爸爸向来话少,帮她拿行李上楼到现在吃完饭坐在沙发看抗日剧,总共都没说几句话。
爸爸并不是那些忠厚老实的乡亲父老代表,之所以家庭长期贫困他才是主谋,只是后来年纪上了,性格各方面都有所改进。
帮妈妈洗了碗筷收拾了一下厨房,七点半辰婧就带着吊坠来到了晓丽家。
两家离得很近,走路几分钟就到,没进院子就听到了嘈杂声,人群已经开始各种忙活起来了。
走进房间,见到晓丽那一刻辰婧非常开心,房间里还有几个姊妹在帮忙筹备,她也加入了其中。
“紧张吗?今晚睡得着不?”她边撕彩带边问晓丽。
“不紧张,就是激动,哎呦,不能细想。”晓丽边说边在镜子前修着眉毛。
说完又停了下来,扭头对着辰婧和其他人说:“对了,明天伟林那边会来一帮兄弟团,你们多多留意,咱们都不小了,他的朋友都不错的,大家嫁近点,以后想聚的时候方便。”
一旁的秋薇应声答道:“行了你,还没有嫁出去就开始操心我们了。”
“就是。”辰婧笑着说。
“辰婧你还真得多留心,都多大个人了连个绯闻也没有,人长这么好看,你说说你怎么个回事?”海慧把绑好的一只气球扔地上,一脸不甘的看着辰婧。
“婧,韦林的亲弟弟。”晓丽放下眉刀,坐到辰婧身边一脸狡黠的说:“和我们同年的,我老早就想说了,比韦林帅比韦林高,明天给你好好介绍,以后我们做妯娌多好。”说完笑了起来。
“好啦,明天好好做你的新娘,我的事迟点再说,来,给你买了个吊坠。”
辰婧赶紧从盒子里取出吊坠:“想必你现在戴不上,以后喜欢就戴戴,不戴就收着,挺漂亮的,颜色我很喜欢。”
“还真是漂亮,谢谢我婧,我肯定带。”晓丽把吊坠放回盒子,说:“今晚你们都陪我久一点,咱们好好聊聊天,反正早了我也睡不着,明天让化妆师把妆化浓一点就行了。”
一屋子女人边忙活边聊得热火朝天,关于小时候的趣事,小时候的想法,一些同学的生活现状等等,每一个都是聊不完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