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女,别说母亲不相信你,实在是眼见为实,母亲也很是失望,想不到你会做出这种事情。若让王爷知道了,指不定多难堪难过。”秦氏缓了语气,可说的话却是板上钉钉,似乎浣女真的半夜与人幽会了。
浣女心底嘲讽一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那副委屈的神色,“母亲,浣女真的没有与那下人幽会,他潜入浣阁,浣女根本都没有瞧见他,要不,要不浣女可以与胡言乱语之人对质?浣女真的没做过……”
她急的眼圈都红了一圈,泪意挂在水眸上,仿若下一秒就会肆意流下来,模样可怜至极。
柳侧妃似是不忍的开口道,“姐姐,或许是那下人意图辱没五小姐名声,妹妹相信五小姐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要不姐姐在细查一下?”
“母亲,五妹妹许是真的委屈也说不定,一个下人,五妹妹想来不会没有分寸的与之纠缠,”一直沉默的伊尔柔附和着柳侧妃,一同替伊尔浣说话。
伊尔岚怕秦氏下不来台,故意给了台阶,“定是那不明是非的侍卫在母亲面前胡说八道,母亲才会信以为真,母亲肯定是不会冤枉了五妹妹,待会儿本郡主会亲自去查明事情真相的,五妹妹不用怕。”
眼前秦氏的脸色也在她们的言语下缓和了下来,看着浣女的目光中满含深意,然后厉声下令,“把那书童拖下去审问,其余的事就交由岚郡主,本王妃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还有,这事未查明之前,绝对不能传出去。”秦氏颇为担心王府的名声,遂而如此吩咐。
“五妹妹切莫担心,岚姐一定会给你个说法的,”伊尔柔轻声安抚。
伊尔岚随后走出来,附和道,“五妹妹且放心吧。”
浣女似感激的朝她们点点头,伊尔凝只来得及给她一个笑容,便被宋姨娘强行拉走了。
“就算是误会了,但也无风不起浪,哼,”伊尔芙冷蔑的斜了一眼,径自走了。
语画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五小姐……”
浣女敛了敛眸子,而后望向语画,没说什么,便朝浣阁走了回去。
语画回头望了一眼玉香院,跺了跺脚,连忙跟在五小姐的身后。
“五小姐,王妃唤您过去没事吧?”看见浣女,椿芽担忧的迎上来。
浣女勉强的朝她安抚一笑,进了屋,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稚嫩的容颜失了神。
这次是谁主导的好戏?玷污她的名声清誉,秦氏?宋姨娘?伊尔岚?还是那个一直隐藏在背后的幕后主使?会是谁?如果这是算计好的,那么绝对不止这么简单,恐怕过不了多久整个京都都会传出她私会下人的传言吧?
果然,这事情没过去两天,京都便隐隐流传起来了闲话,伊尔浣听说伊尔岚和秦氏把那书童打发了出去,说是意图偷窃王府之物,被赶出了王府。可,如此欲盖弥彰的做法看起来岂不是更像另有隐情?
语画这两日也异常沉默,时而用着复杂的眼神望着浣女的背影,椿芽多次瞧见,便觉得有些奇怪,趁着语画不在,迟疑的问起伊尔浣,“五小姐,语画姐这两日怪怪的。”
浣女轻恩了一声,没说什么,椿芽便也不再多问了。
“语画,你不去睡吗?”浣女轻声问道,窗外天已黑了许久。
语画铺好浣女的床褥,道,“五小姐安心睡吧,语画会守着院子的,定不会再让别人潜了进来。”
“王府那么多侍卫,语画不用亲自守的,”若是没那些侍卫,那书童也不会被抓到秦氏的面前呢,呵,浣女心底冷笑了一声。
语画怔了一下,望着五小姐纯稚的脸孔,不由道,“五小姐,语画……语画……”话说出口,她反而迟疑了。
“怎么了?”浣女定定瞧着她。
“没什么,”她勉强一笑,服侍浣女躺下,然后熄了蜡烛,关门走了出去。
“五小姐,京都里的人怎么乱嚼舌根,说五小姐……”
“椿芽,”语画厉声打断,椿芽气愤不已,不解的望向语画,为什么不让她跟五小姐说?
浣女抬起头来,浅浅一笑,“是不是说我夜半与下人幽会,不洁不净。”
椿芽愣在原地,五小姐这么知道?她又没有出府,甚至连浣阁也没有出去。若不是她早上出去置办东西,也听不到这些流言,京都大街小巷都在相传伊尔王府五小姐不顾男女之别,从小就不知廉耻,竟然与下人厮混。“五小姐……”她替五小姐委屈不已,五小姐安安静静的待在浣阁里,怎么就传出这些不堪的言论?
“没关系,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也无法去堵住他们的嘴不是?语画说对吧?”她含笑对上语画的面容。
“啊,五小姐说的对,”语画明显心不在焉的,椿芽越发觉得语画这两天很是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