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邵珺,”聂从寒神色淡淡的唤了一声,穆邵珺却听出他的认真。
“怎么了?这么严肃?”他一脸嬉笑,聂从寒不仅是他生意上的伙伴,更是他的好友,与聂从寒的缘分,也是很久以前就结上了。可以说,他对聂从寒的了解,不多却也绝对不少。
“那个无浣,要什么都给她,她跟我无异。”
穆邵珺闪过一抹异色,探问,“你和无浣,是不是早就认识?”
聂从寒如他所料的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道,“她很重要,帮我保护她。”
“他跟你,什么关系?”该不会聂从寒才有龙阳之好吧?
“别乱猜了,她对我来说,重于生命。”若不是要离开了,他怎会拜托穆邵珺呢,他会亲自守护着她。
重于生命?穆邵珺神色认真起来,“聂从寒,说清楚。”
他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得动身去疆外了。”
“突鄂又不老实了?”他凝起眉,突鄂是疆外的一个小国,但突鄂国虽小,突鄂人却善战,凶恶,他们没有固定的疆土,时常迁徙,也可以说是个移动的国家,他们常常侵略他国,占据更好的疆土。
聂从寒点点头,“老爷子年纪大了,断然不能再去战场了,这次我将代表聂亲王府带兵前去。”
“可你……”可聂从寒在京都不过是个废物世子,让他带兵,皇帝是昏头了吗?
他也很是无奈,“没办法,等着看好戏的人太多,再说了,也不能一直废物下去啊,我想好好保护一个人。”越说聂从寒的神色越认真,待他再强大,足够有震慑力的时候,任谁也别想欺负他的浣儿。他虽然备受宠爱,但很多人暗地里很轻视他,所以浣儿才会被利用,然后毫不留情的被赶出了京都。他那时的无能为力,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难受憋屈,他的人儿,怎能让别人欺辱呢?
“你想保护的,就是无浣吗?”可是他是个男的啊,还是个点不大的男孩,穆邵珺不想看着自己的兄弟误入歧途,试图劝解,“那个,老兄啊,天下女子何其多,虽然无浣长得是比女子还美,可他……”
聂从寒看着穆邵珺一脸焦急,有些无语,总算明白穆邵珺的意思了,他摆摆手,“行了,你不用担心,我是正常的。”
“真的吗?”他还满脸狐疑,上下瞅着他。
“帮我守好无浣,最多三年,我会回来接她的。”他一笑,心里早已下了决定,这次来車南城,也就是为了在临行前见她一眼,现在有穆邵珺在,他也能放下心了。
“好,”其实不用聂从寒说,穆邵珺也早把无浣当好友了,他若有麻烦他自然会帮的。而现在,更是非帮不可了,无浣对聂从寒,很重要,难得见老兄这么在乎一个人,他自然会把无浣保护的毫发无伤的等着老兄回来。
“什么时候启程?”
“尽快吧,”他淡淡道,疆外战乱已不容拖延。
“需要什么尽管说,朝廷上帮不了你什么,不过江湖上倒是能尽点力。”穆邵珺笑着道,聂从寒拍了拍他的肩,两人相视一笑。
聂从寒离开車南城之前,又去了一次城西别院,这次是清晨,他并未靠近,远远望着浣儿一身劲装在山林里不停练着剑,她额上缀着晶莹的汗,一脸认真的她看起来很是迷人,他一笑,认识浣儿还不到两年,她已经长大了许多。
他想,他再次见到她时,他的浣儿就是大姑娘了,可以嫁人了。想着浣儿初长成的模样,聂从寒不禁心底一荡,浣儿一定很美,他知道。比任何人都耀眼,足以占据他整个眼眸。
浣儿,等我……
长剑收入身后,浣女似有所觉的朝一个方向看去,是她的错觉吗?她觉得有人刚刚在看她,而且,是极熟悉的目光。不可能是聂从寒啊,他还在京都。
摇头甩去无端的心思,她又专心练起剑来,脑海里闪着从刘伯那里骗来的秘籍,风一吹,她的身影如同仙女一般,在林中恣意跳跃。然凌厉的杀招却给她带来一些冷然的气质,孤傲冷霜。
三年后
車南城城西别院一如往日,微微不同的是更加茁壮的大树,以及一个衣诀纷飞的妙龄少女。
女子依旧挥着长剑,却步步游刃有余,只见她不停在风中飞舞,剑招凌乱,周边大树地上到处都与她肆虐的痕迹。
女子最后一个漂亮的收招,稳稳立于漫天飘叶中,“五小姐真是今非昔比了。”
“刘伯,”她转身一笑。
刘伯暗叹,五小姐越来越有夫人的风姿了,不过五小姐比之夫人更坚毅,两年了,五小姐武功日益精进,平日还神秘的谋划着什么。刘伯摸着长长的胡子想,也许五小姐真的能助王爷一臂之力,替夫人讨回公道。
“五小姐今日还要出去吗?”
她颔首,今日与穆邵珺约好于琼玉楼相见,穆邵珺果然是商业奇才,她的本金在他手里翻了好几倍,至少她可以放心的是今后不会因为银两束手束脚了。
穆邵珺见着走进酒楼的无浣眼睛一亮,三年了,无浣除了长高了许多,也越来越像女人了,瞧那水嫩的皮肤,若非他对他是男子的身份深信不疑,早就怀疑他其实是个女子了。
“穆小主,”她不拘小节的坐下,一口饮下桌上的茶,去了去口中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