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来了?”柳侧妃一脸欣喜的迎上去,柔媚的面庞上遮不住的爱意流露,王爷近来鲜少来流妤苑,柳侧妃一度安慰自己王爷也没有去秦氏和宋姨娘的院子。
伊尔持扫了一眼柳侧妃,眼底掠过一抹冷光,面上却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坐到了流妤苑的石桌旁。
柳侧妃柔顺的给他斟上茶水,然后偎坐在他身旁,一脸娇羞,不得不说,柳侧妃保养极好,加上每每不自觉流露出的小女人模样,是极其让人怜惜的。
这个女人陪伴在他身侧十几年,伊尔持不是丁点感情都没有的,至少即便不爱,也是尽心对待的,可……他眸光暗了暗,当查出的某些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所有的怜惜都化为了憎恨,且还得按耐住心底的恨意。他淡声询问道,“侧妃前些日子回去省亲,不知州府大人如何了?”
她低头轻声道,“回王爷,家父安好,”州府大人是她的义父,王爷会问,也是情理之中,她并未察觉有何异样。
然伊尔持却是用满含深意的眸光望着她的发顶,随即再也坐不住了,起身道,“既如此本王便放心了,侧妃好好休息吧。”
她极是诧异,“王爷您?不留下用晚膳吗?”她一副柔弱渴求的模样,伊尔持却无动于衷,道还有政务处理,便先离开了流妤苑。
待伊尔持走远,柳侧妃柔弱的神情也收了起来,袖里的手握紧又松开,王爷的冷情她知道,她甚至知道王爷的冷情从何而来,可她这么多年的柔情,都化解不了王爷心中的寒冰吗?她以为,只要那个女人死了,王爷就迟早是她的。侧妃又怎样?她不在乎身份,对于秦氏她也根本不放在眼里,因为她知道王爷不爱秦氏,不,王爷不爱任何一个王府里的女人。
柳侧妃的眼睛眯了起来,遮住眼里的冷光,心里怨恨极了那个总是风轻云淡的女子,连带的也厌恶极了伊尔浣。别以为她不知道伊尔浣是那个女人的女儿,王爷再是掩盖,也掩不住伊尔浣与那女人像极的容颜和气质。
她更恨王爷为了保护伊尔浣,假意做出来的冷漠疏离,她的女儿,王爷怎会不爱?除了她和她的女儿,王爷又在乎过谁?府中的伊尔岚,她的女儿伊尔柔,伊尔凝,伊尔芙,呵,王爷根本一个也不疼爱。
可偏偏伊尔浣就像她娘亲一样好命,被人疼爱,被人保护,她数次下手,也终是无法解决她。看来,这事急不得,免得露出马脚被王爷发现,那她这么多年所做的,就功亏一篑了。
此时,大承王朝皇宫内传来消息,病弱多年的太子身体隐隐有了起色,此事让皇帝慕容擎大为喜悦,连连去了东宫。
太子慕容越齐根骨极弱,从小就恶病缠身,数十年难出东宫一步,而今竟传来太子起身赏花,这事自然惊动朝野。要知太子若病好,则是继承大统的第一人选。
“皇儿,身子如何了?父皇再让太医来瞧瞧?”慕容擎一改往日帝王威严,看着慕容越齐的目光极是慈爱。
慕容越齐脸色极白,气色很是不好,身子瘦弱的好似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走,虽然被宫女扶着能稳稳站着,但看起来还是极虚弱的模样。他勉强笑着回道,“父皇不必担心,儿臣没事,咳咳,”宫女连忙轻轻拍其后背。
慕容擎见此,心底重重叹了一口气,对他也是愧疚至极,他身为大承王朝最尊贵的皇帝,却治不好慕容越齐的病,这让他顿觉无力。说起来,慕容擎子嗣稀少,皇子中除了五皇子慕容越泽,便只有病弱多年的太子了。而太子又是前皇后留下了,慕容擎自然是愧疚在心的,觉得对不起前皇后,慕容擎对前皇后的感情是谁也比不上的,那个女子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一直陪在他身边。待他成了大业,她却没享几年福气就离去了。
“唉,你们好好照顾太子,万不能让太子有了任何闪失,”慕容擎对东宫的宫女太监下令。
待慕容擎走后,宫女不由小声道,“太子,风大了,回殿里吧。”
慕容越齐神色飘渺,似是没听到,怔怔看着东宫里那一树寒梅,良久才转身进殿了。
这新年快到,也许他依旧只能像往年一样,在凄冷的东宫一人度过吧。
年将至,王府里自然也是忙活开了,秦氏也打起了兴致,心想趁着过年王爷心情好的时候,请求王爷让芙女回京都,她一个人在車南城别院过年,得多冷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