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未亮,伊尔浣就被语画和椿芽拉了起来,她睡眼惺忪的任由她们两个摆弄着,昨夜折腾的太久,她委实倦极了。
但随即,她睁开清眸,望着来人,略有些诧异的道,“苏玛姑姑您怎么来了?”
苏玛姑姑先含笑恭喜了她,然后道,“是陛下派奴婢过来给郡主帮忙的。”
伊尔浣眨了眨眸子,“确定是陛下,不是寒世子吗?”
苏玛姑姑一怔,然后无奈的笑了,道,“郡主您果然都知道。”
有了苏玛姑姑的巧手,语画和椿芽就派不上用场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苏玛姑姑的纤手慢慢塑造出一个让人屏息的新娘,郡主她,真的好美。
莫说是她们了,饶是亲自动手的苏玛姑姑也不由惊叹了,她知道浣郡主很美,却不曾想精致点妆后,浣郡主如此慑人夺魄,迷人心魂。
那张一向淡薄的心型小脸上自然点缀着红粉,明眸皓齿,顾盼生辉,伊尔浣难得升起了紧张的心思,两个手指不由自主的纠缠到一起。
这厢浣阁热闹喜庆,伊尔王府却有一处正纠缠吵闹着,秦氏惊慌的忙叫人拉住一瞬间癫狂了的伊尔芙,“快,制住她。”
“母亲,”被束缚住身子的伊尔芙红着眼睛大叫道,眼里满是不甘和怨恨,“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再不放,本小姐杀了你们。”
秦氏看不下去了,一步走上前,狠狠的一巴掌扇了下去,厉声道,“你清醒一点,别闹了。”
伊尔芙被打的一愣,接着不敢置信的看着秦氏,然后渐渐凝聚起泪意,哭道,“母亲,芙女求求你了,求求您放开我吧,要不就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秦氏不解。
伊尔芙哽咽,“吉时就快到了。”
吉时?秦氏先是疑惑,然后惊异的看向她,像是猜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她先厉声屏退了所有下人,然后看着他刚刚命人绑住的伊尔芙,质问道,“你看上寒世子了?”
被揭穿心事,伊尔芙丝毫没有不安,反而破罐子破摔的承认道,“是,我喜欢寒世子,我早就喜欢寒世子了,所以他绝对不能娶伊尔浣。”
秦氏被冲击的有些反应不过来,然后板起脸来训道,“母亲不允许,绝对不允许你做出这种事来。”
伊尔芙不甘心,抬眼瞪着她,反驳道,“怎么不行?伊尔柔都能嫁给泽王,我为什么不能嫁给寒世子?哪怕和那个贱女人共侍一夫,”虽然她最终也会慢慢弄死伊尔浣的,没有人可以与她相争,她不顾一切的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可惜上次的计划没有成功,所以她一定要阻止今日的亲事,或者让聂从寒也一并娶了她,此时的伊尔芙已然开始病态般的痴心妄想了。
秦氏听不下去了,又扇了她一巴掌,伊尔芙两面脸颊都红肿了起来,她怨恨的看着秦氏,怪秦氏偏心不帮她。
秦氏哪是不帮她,她是不想自己剩下的另一个女儿也去送死,她恨声道,“就是因为伊尔柔那个贱人抢走了你姐姐的心上人,你才不能像她一样也做出那种猪狗不如的事情,还是你跟她一样,犯贱的就想抢姐妹的夫君!”秦氏的话说的很重,伊尔芙渐渐垂下头去。
秦氏以为她终于听劝了,声音也不由缓和了些,望着她,慢慢道,“芙女,寒世子不是你能想的,母亲再给你寻思一个更位高权重的夫君好不?将来你一定比伊尔浣,伊尔柔,那些卑贱的庶女过的好,比她们更高高在上。”
“芙女,母亲可不准你犯浑做了后悔莫及的傻事,你姐姐她已经……疯了,母亲可不能再让你出什么事。”她说的语重心长,伊尔芙则一直低着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听了进去。
可垂着头的伊尔芙眼里却掠过一抹阴狠的精光,她趁秦氏不注意猛地撞了过去,然后不顾倒向一边的秦氏,急急往外面跑去。
秦氏一头撞在桌上,脸上撞出血迹,她一手扶着晕头转向的额,一边不忘大声叫唤道,“快给本妃抓住那逆女,快。”
可惜,伊尔芙像打了鸡血般横冲直撞,愣是把一群人甩的老远,或者根本不敢靠近眼睛发红的她。
此时,聂从寒已在孙伦,阿澈的陪同下带着八抬大轿,张扬如火,无比铺张的来到了伊尔王府。
伊尔持满面喜气,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这让看者不由目瞪口呆,质疑的看着他,没想到伊尔王爷居然也会笑?喜不自禁了吧!
陪在伊尔持身旁的是含笑的柳侧妃以及真诚祝福浣郡主幸福的宋姨娘,聂从寒拜过长辈,就被起哄取笑着可以去接他的新娘了。
聂从寒也一直笑的合不上嘴,看着他的傻样,孙伦都鄙视好几次了,阿澈则但笑不语。
浣阁里,苏玛姑姑从外面走进来,道,“来了,浣郡主,快,戴上凤冠。”
语画和椿芽手忙脚乱的去拿凤冠,伊尔浣则更加紧张了,不过她越是紧张,面上就越淡定,但若细心的人瞧见,定能发现她已经手脚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