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自己和刑天兄弟几个的生命安全就得到了极大的保障!这可是最重要的。
“哈哈哈哈!”很是欢喜的笑了几声,夏颉眉开眼笑的问道:“那,坏消息是什么?”
赤椋无奈的耸耸肩膀,本能的摊开双手,于是乎他怀里的几个碟子同时‘稀里哗啦’的落在了地上。他也不看那些碟子一眼,只是有点苦恼的说道:“领着刑天家援军过来的,是刑天狴、刑天犴两位。呃,那支援军完全受他们控制,刑天家主的意思就是,如果我们无法控制中部领,刑天狴、刑天犴他们就会立刻接手这里的事情。”
惊讶的看了赤椋半天,夏颉拍着额头诧异的说道:“可是,我是中部领的总督罢?”
赤椋无奈的叹息道:“可是大兄,这中部领的总督也是刑天家的安排的啊?那两位手上有大王的王令,有刑天家主的手令,一旦他们觉得大兄你无法控制中部领的形势,他们会立刻接手这里的一切。”
“得了,我明白了。”夏颉很是郁闷的在长背*椅上盘起了双腿,他沉重的身躯压得身下用上好橡木雕成的*椅‘嘎吱’直响。他有点无奈的说道:“我这个总督当得憋屈啊!娘的,刑天家还在考查他们的子弟,看看日后由谁来接掌刑天家不是?把那两位塞到了中部领这里来,他娘的,他们不会只会一个放手大杀来弹压百姓的法门罢?”
赤椋无奈的摊开了双手。实话实说,赤椋没见过夏颉这样的巫。伊枫丹露前一阵子的午夜骚乱,夏颉和刑天大风、赤椋等军方首脑还受到了刺杀,这种事情摊在了其他的大巫身上,比如说相柳柔的身上,早就屠城了。可是夏颉呢?只是下令杀了一些上街乱窜的百姓。这可不是大巫的作风啊。刑天狴、刑天犴肯定是另外一种行事手段,只是这两种手段之间哪一种好、哪一种坏,就难说清楚了。
用力的敲了敲面前的桌子,夏颉阴沉着脸蛋说道:“来,来,总之也是好事。若是再有人捣乱,就让刑天狴、刑天犴带人顶上去。哼哼,来到了中部领,还有他们看热闹的份么?赤椋,你管好特勤局就是,暗地里全盘监控整个中部领,就算我不做这个总督了……”
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夏颉没多说什么。做这个总督干什么?军队和个人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东西。五百万蛮军啊,蛮国最后的菁华都被夏颉彻底的掌握了,他还要求什么?那些刚刚征召来的辅助部队,谁爱要拿走谁拿走去罢,他夏颉不在乎。
不过,考虑到刑天狴和刑天犴是刑天大风他们的竞争对头,夏颉是不会这么轻松的让他们得到权力的。治理中部领,这件活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每年也能给大夏提供大量的赋税和各种矿石之类的东西,多少是一份功劳。尤其是有资格争夺刑天家继承人权力的三伙人都被派来了这里,其中的用意可想而知。夏颉不想刑天大风他们在这里失分。
过了几日,当相柳家蚺军的斥候都开始在伊枫丹露城内城外到处晃悠了,刑天家派来增援的军队终于赶到了伊枫丹露。
这路程赶得慢,可不是刑天狴和刑天犴的主意,而是队伍中有一批太难伺候的祖宗了。刑天厄祖父级的老古董,他们要一路欣赏风景的晃过来,刑天狴、刑天犴硬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领着原本一日可以赶数万里路程的军队慢吞吞的跟着他们晃了过来。
不过,他们来得还是很及时的,这支人马刚露头,蚺军的斥候就立刻跑回了帕尔斯城。
这一次的增援,刑天厄也下了本钱,大夏军部下属战力最强的御龙军来了一成多、翔龙军来了两成,加起来也有将近四十万战力极强的高鼎位大巫。加上他们那些特别培育过的坐骑,这十几万精锐往伊枫丹露城边上一驻扎,那个杀气腾腾啊,伊枫丹露城大白天的都没人敢上街了。每天都有数千头双翼飞龙在城市的上空胡乱的盘旋,哪个百姓敢上街办事啊?
援兵到的那天晚上,夏颉在临时的总督府款待援军中的高级将领。陪着他一起出席的,还有白露大公以及一干公国的重要臣子。只是这群人直接被无视了,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他们只是很小心翼翼的缩在角落里自得其乐,吃肉喝酒,同时提起耳朵听夏颉他们的对话,不敢大意放过哪怕一个字眼儿。
坐在居中的主位上,夏颉举起酒杯大声笑道:“诸位家老,还有刑天四兄、刑天十七兄,远道而来,辛苦。先干一杯。”
这酒杯可都是特制的,都是用青铜灌铸的一杯能装一斗烈酒的大家伙。都是大巫的体质,大厅内的人纷纷举起酒杯,一个个毫不含糊的将那一斗烈酒喝得干干净净。白露大公他们一群本地的贵族全傻了眼,一个个偷偷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上那大拇指头大小的水晶酒杯,同时自卑的低下了头。
刑天大风接过了夏颉的话头,同样举起了酒杯高呼道:“诸位祖爷爷……还有,狴、犴……本家诸位叔伯兄弟,辛苦。”他恭敬的朝那坐在首宾席上的十几名老人行礼微笑,随后冷冷的瞥了一眼刑天狴、刑天犴,高举起酒杯,将那一斗烈酒干下。
大厅内的人又是群起欢呼,纷纷举杯痛饮。但是这一次,刑天犴就只是举起酒杯放在嘴唇边做了个样子,反而是刑天狴笑吟吟的和刑天大风遥遥的互敬了一下,笑嘻嘻的饮尽了美酒。一旁的刑天犴冷冷的扫了一眼刑天狴,冷哼一声,屁股一抬,朝旁边挪动了一下身体,却是一副不乐意和刑天狴共处一席的模样。
“咳、咳、咳、咳。”那坐在最*近主席的席位上的一名白发老人剧烈的咳嗽了几声,骨架子廷高大,但是老得有点脱了形,皮肤紧紧的贴在骨头上,有如一具大骷髅架子的他冷冷的瞪了一眼刑天犴,有气无力的说道:“好了,小辈们热闹罢,我们这群老不死的,就不参合了。”
一行十六个老人站起身来,那老人看着夏颉微笑道:“夏颉,你这友客做得不错。老夫刑天筮,日后,就跟着你啦。嘿嘿,你家的那小巫女,今天怎生不在?”十几个老人同时露出了诡秘的笑容,朝夏颉龇牙咧嘴的笑了笑,也不吭声,在仆役的带领下扬长而去,自己找地儿休息去了。
夏颉还没弄清楚这刑天筮怎么好好的突然问到了旒歆。他正要回答说旒歆和青殜正在后面联手用千草千虫千兽汤炮制白呢,却看到这群老家伙齐刷刷的走了出去,不由得诧异的和刑天大风对视了一眼。刑天大风压低了声音,嘀咕道:“这些祖爷爷都老得不成样子啦,脾气古怪得厉害。和他们比起来,十三爷爷简直就是天下第一的乖宝宝。所以,他们不管干什么、说什么,你都当作理所应当的就是。”
以这些老古董的身份地位,出席这个宴会也就是走个过场的事情。能够出席宴会并且喝下两杯酒,已经很给夏颉和刑天大风面子了。
夏颉点了点头,看到大厅内突然有点冷场的意思,急忙举起酒杯想要说点什么祝酒辞再把气氛烘托起来。但是刑天犴却已经奋然站起,冷不冷热不热的说道:“祖爷爷他们都去休息了,一路颠簸,我也累得狠。这酒,哪里都可以喝,也不一定要在这里。”
刑天犴朝刑天大风怪笑道:“大哥,你这次立下的功劳不小啊?我们兄弟几个和蛮军真刀真枪的打得个浑身是伤,还没大哥你拣来的功劳大哩!啧啧,果然是好便宜的事情。”
刑天大风勃然大怒,他站起来指着刑天犴正要开口喝骂,夏颉一把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又把他给压得坐回了原位。刑天犴‘咯咯’一乐,拍拍胸膛笑道:“兄弟们,走,我们去这城里乐和乐和。一切开销,都算十七哥我的!”高高的昂起头来,刑天犴领了三五个亲近他的直系兄弟以及近百个刑天家近枝的族人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大厅,却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留下了。
刑天狴微微一笑,长相清秀儒雅的他朝刑天大风微微颔首道:“大兄,一路上的确是辛苦了。犴他既然……兄弟我也就失陪了。”轻轻的笑了几声,刑天狴领了他的那一帮兄弟友客也拍拍屁股走人了,刑天大风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一片。
大厅内就留下了御龙军、翔龙军随队而来的军官,他们也是刑天家本家的人,但是,辈份上都被刑天大风他们大了一辈或者两辈。看到这帮子小辈年轻人如此剑拔弩张的模样,他们一个个低着头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就当作没看到这些事情一般。大巫家优胜劣汰,争夺权位时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他们有他们的原则,根本不会参合到年轻人的事情中来。
刑天大风长吸了一口气,他的两只手按在面前的石案上,双掌已经无声无息的陷入了案面三寸多深。他嘴角抽了抽,阴沉着脸蛋正要开口骂人呢,夏颉却又抢在他前面举起了酒杯,开口笑道:“诸位叔伯前辈,夏颉是个粗人,安排下的招待怕是不和刑天四兄和十七兄的口味,故而……罢了,这是夏颉的过失,过得几日定然亲自向两位兄长赔罪。诸位叔伯前辈还请不要介意,今日尽情欢乐就是。”
几个在御龙军、翔龙军中地位最高,年龄最大,都是刑天十三那一辈份的刑天家旁支老人诧异的相互看了看,同时抖了抖眉毛,上下打量了一番夏颉以及在夏颉身边挤出满脸笑容的刑天大风,同时‘呵呵’大笑着举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