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帝反问:“你牺牲什么了?”
“自由。”君麒玉顿了顿又说,“幸福。”
玄帝又被气得抓狂,要是再早几年,他脾气可压不住。
“你懂什么好歹?那日,你当着满朝大臣羞辱他,他都能容忍你,可见他胸怀比你宽广。”玄帝训斥起来,“是非不分。”
君麒玉准备顶嘴,但看到沈玉忧心忡忡的眸子,把过分的话咽了回去。
只是反唇相讥:“谢父皇教诲。”
玄帝吐了一口怒气,说:“行了,既然已经成了婚,你要好好待人家,莫要等到人心冷了追悔莫及。”
沈玉补充道:“你父皇就是前车之鉴。”
“呃……啊?”玄帝愣了一下,也点头,“你爹爹说的是。”
“哦,遵命。”君麒玉压根没放在心上,不以为然说,“不过,要是哪天他自己不愿意做太子妃了,可怪不到我头上吧?”
“你……”
吵吵嚷嚷几句,君麒玉也从颐华殿脱了身。
他自小最崇拜武定天下,威风凛凛的玄帝,但从西域回来,他发现他们父子俩越来越不对头,总说不到一块去,到处是分歧。
……
夕阳西下,照得麒麟府瓦片金光熠熠。
宋礼卿坐在窗边,看着太阳沉下去,屋内陷入了昏暗,他才低了低眸子,怅然若失。
“呀!”
推门进来掌灯的小笛吓了一跳。
“公子!原来是你,你在屋里怎么不唤奴婢点上灯呢?咦?今日您不是该去宫里给二圣请安吗?……你没去!?”
“我……今日累了。”宋礼卿想遮掩过去。
不用宋礼卿说,小笛点上了屋里的红烛,便看到了他脸上的伤,除了昨夜磕头的伤口,又添了几道抓痕,一处淤肿。
“公子!你……你怎么成这样子了?是殿下,殿下动的手?”小笛怒不可遏,“不成,这样下去可怎么行,您得去宫里,去告状,让皇上皇后给您做主!”
“小笛。”宋礼卿拉了拉她的手,“算了。”
“怎么算了?您不吭声,殿下只会肆无忌惮,变本加厉!”
宋礼卿看着蜡烛的光,幽叹一声。
“皇上皇后名义上是我的长辈,可他们终归是麒玉的双亲,你觉得他们会向着谁?何况,这么点小事就要进宫告状,他们会怎么看我?”
“可殿下他实在是……实在是太过分了!”小笛同仇敌忾。
“他如何过分都可以,因为他是太子爷,日后要当九五至尊的,我却不能。如果我也像个孩子赌气任性,争吵不休,那两个人只会越走越远,离散之日便也近在眼前了。”
说完,宋礼卿拍了拍小笛的手背。
“你今日取来的药呢?帮我抹点吧?我这副样子,都见不了人了。”宋礼卿自嘲一声。
可小笛看着他勉强的笑,苍白的脸,无比心疼。
“嗯。”小笛听从吩咐,“这是我从太医院拿的,听说是扁神医的方子。”
“那再好不过了。”
药膏敷上,宋礼卿火辣辣的伤口总算触到一点清凉。
砰——
门被重重地踢开了,君麒玉进来时带起一阵风,吹得烛火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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