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几个男人扛着一座小轿子,一路颠簸着就朝着某间府邸前去。
轿子中的少女死死地抱着手中包裹,在不停的摇晃中睁开了眼睛,眼底却透露着几丝的迷茫。
好一会儿,少女总算是适应了眼前的环境,她不可思议的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和脸蛋。
眼前的红色的纱轿镶金带玉古色古香,怀中抱着的包裹有着十足的重量,云烟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相信了自己不是陷入了幻境之中。
轿子外面的几个男人感受到了少女摸索的动作,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相视一笑。
这种事儿他们见得多了,心肝儿早就比铁还硬了。
只是一边引路的男人听着里头传出来的啜泣声,倒是起了几分恻隐之心,皱起了眉:“姑娘还是认清现实为好,既然走了这条路,又何必摆出这么一副架势?”
他苦口婆心道:“现在给我们这些下人脸色也就罢了,进了那府里,若还是这副模样,那姑娘一家老小的性命可就难保喽!”
轿子里仍是沉默,看来是哄不好了。引路人自觉已经仁至义尽,不禁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只盼着姑娘能自己想开吧,毕竟她入了那府中,以后都得瞧着上头的主子脸色过活。
若是想不开那怕是在那府上,也过不了多久的日子了。
轿内,云烟松开捂脸的双手,使劲把嘴角往下拉,强忍着没有直接笑出声来。
无他,她刚刚仔细地嗅了空气中的味道,没有尸腐味、没有丧植糜烂的气息,是一个正常的世界呢!
没想到那对“有情人”设的诡计,竟然能把自己送到这么一个地方来?
想着想着,云烟又得意的笑了,她早就知道自己那个同母异父的妹妹,跟那个狗男人勾搭在一起了。
即便自己早就不喜欢那个狗男人了,还一直压着他跟自己在一起,每回使唤他去骂他的“心肝儿”的时候,看见他们俩那一脸便秘的表情,心情就苏爽的很。
可那世界太绝望了,绝望的她瞧不见丝毫的希望!
无法种植的土地、无法发芽的种子、遍地的丧尸丧植还有再也无法产生后代的人类。
嗨,也不知道那对狗男女以为把自己害死了之后,兴高采烈的回去,却发现说好的食物和水、还有化妆品洗漱品什么的,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存货。
还能甜甜蜜蜜的在一起吗?啧,自己的好妹妹怕是斗不过那个男人呐!
她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抢”来的男人私底下,到底心有多烂吗?
外面传来的敲门声,总算是把她的思绪牵引回了当前的境遇之中。
“吴爷爷好,劳烦您给开一下门儿!我这儿送姑娘来呢!”方才开口和云烟说话的那男人讨好道。
门吱呀一声打开,轿子稳稳地落到了地上,帘子从外面被拉开。
云烟从容下轿,掠过帷帽看了一眼门口守门子的男人,没开口说一句话。
门口那被称为吴爷爷的男人也没吱声,将门又推开了些许,留了一条只容云烟一人进去的路。
一个年岁大概三四十,身着灰褐色衣服,面容很是严肃的嬷嬷正站在门后,她挑剔的看了云烟一眼。
“这就是今天来的云姑娘?”
“请嬷嬷安!”
云烟按照身体的记忆行了个礼,余光认真观察着嬷嬷的神情,不出意外的话,她以后大概率是会跟她再打交道的。
那嬷嬷看了她身上没带些什么东西,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这个算是个脑子清醒的,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随随便便往阿哥府里带东西进来。
“进来了那帷帽就摘了吧,正好府上在教规矩,你也去看一眼!”
云烟随着嬷嬷一同来到一处不甚宽敞的院落之中,院落里早已乌泱泱地聚集了许多人,大多数是同她差不多大的姑娘,她们纷纷缩着脑袋胆小极了的样子。
云烟刚想仔细瞧瞧,身后就传来一股巨力,她也被直接推到了人群之中。
“人都到齐了?”
一位身穿灰蓝色素净衣裳的嬷嬷举着一小束的火把,笑眯眯的看了一圈,最后眼神在云烟的身上停顿了一瞬。
若不是云烟自身的异能跟着一道来了,怕也感受不到这么细微的视线关注过自己。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嬷嬷冷哼一声,摆摆手。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就被两个太监拖了过来
那少女双手双脚被缚,大片雪白的肌肤已经在地上摩擦出道道血痕她脸蛋红肿,嘴巴也被堵上了,依旧掩盖不住自身的好颜色。
换个场景的话,不要说男人了,就连云烟也禁不住的对她产生了一丝怜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