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的扬州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天刚麻麻亮,包子铺的刘婶一如既往地很早就打开了店门,拿着扫把正在打扫店前的街面。
不一会对面米店的门也开了,账房张先生也一如往常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张先生早啊。”刘婶打了个招呼。
“张先生,你听说了吗?要打仗了,昨天我看见好多军将从天使府里出来呢。”刘婶朝张先生走了两步,悄悄说道。
“如今是国公府了,罗天使已经被皇上封为卫国公,如今是淮扬大都督呢。”张先生笑着说道,似乎对打仗并不担心。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有天使当大都督,鞑子哪儿还敢来啊。”刘婶有点兴奋。
“但愿大都督能把鞑子赶走了,咱们才有好日子过啊。”茶馆小老板大清早就抱着一个小茶壶走出来就接上了话。
“听说扬州军一早就朝北面开拔了,是要去打鞑子呢。”小老板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真的吗?哎哟,菩萨保佑扬州军一定要打胜啊!”刘婶一听,放下扫把,双手合什祈祷起来。
罗剑勒马站在通往扬寿镇路边的一个高坡上,旁边一骑上坐的正是史可法,赵全背着一支步枪一脸不情愿的跟在二人后面,身后是五十六名护卫,这儿离许定国的营寨只有二里地了。
根据安排史可法是坐镇扬州的,结果老先生昨天晚上把任民育喊过去交待了一通,自己一大清早骑马追上了罗剑,说他在家呆着不安心。
罗剑举起望远镜看向许定国营寨方向,灰蒙蒙的一片,天还没大亮,看得并不清楚。
对讲机里传出滋滋的声音,不一会刘肇基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报告大都督,我是刘肇基,一师已经全部到位。”
不一会又传来了李成栋的声音:“报告大都督,我是李成栋,徐州军已经全部就位。”李成栋听了刘肇基的报告,赶紧学有学样。
罗剑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冲史可法点了点头,拿起对讲机说道:“开始进攻,务必不能放跑了许定国。”
许定国自从被多铎撵到扬寿镇来驻守,就觉得眼皮一直在跳。来扬寿之前还专门抬着一箱银子到了耿继茂的天佑军,说如果扬州军来袭,请他务必拉兄弟一把。
这一来到扬寿镇外,还没开始扎营,许定国就让部属先挖壕沟,这是孔有德教他的,说挖沟可以防那怪车。等营地四周全都挖上了壕沟,这才让部属开始安营扎寨。
晚上睡觉时许定国又觉得眼皮直跳,在床上折腾了半宿才迷迷糊糊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就听见帐外有人在喊“扬州军打来了!”把他惊得一下坐床上坐了起来,起得太猛,让他一阵头昏眼花,毕竟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当年的“许千斤”已不复再矣。
亲兵冲进帐内一边把许定国从床上扶起来,一边告诉他扬州军打来了,话音未落就传来了枪声,这声音许定国很熟悉,是那怪车里象火铳一样的枪打出来的。
等许定国顶盔贯甲出了营帐,外面已经人喊马嘶,乱作一团。许定国让亲兵站出去大喊:“总兵在此,尔等不要慌乱。”喊了好几遍,慌乱才稍好了些。
从正面进攻的是马应魁的一团,王强带着五名步枪手跟在马应魁身边,另五名步枪手被汪泽诚带着,跟着楼挺的骑兵大队从西南方向穿插到了耿继茂部与许定国部之间。
马应魁和王强现在被阻在营寨一里外的壕沟前面,沟里挖出的土被清兵垒成了土墙,土墙后面有不少许定国的弓箭手和火铳手。
王强把手一招,五名步枪手在离壕沟大约五十米的地方趴了下来,后面盾牌手立即拿着盾牌护在前面。马应魁见状,也把手一招,五十名投弹手紧跟在几名枪手后面在地上卧倒了,手雷已经拉掉了拉环,正紧紧握在手里。
砰的一声枪响,对面土墙后正指手划脚指挥着的一名清军将领应声倒下,王强打响了这次战斗的第一枪。
随着不太密集的枪声响起,对面土墙后一阵慌乱,清兵的火铳也噼哩叭啦地响了起来,却不知打到哪儿去了,密集的箭矢从王强几人头上嗖嗖飞过。
王强一枪打掉了清兵将领后,把枪调到了连发位置,朝着对面露出头的火铳手和弓箭手就扫射了过去,顿时对面又倒下了四五个。
其他几名枪手也学着王强用了连发扫射,顿时一大段土墙后面再也没有火铳射击,也不见箭矢射出来了。
五十名投弹手立即起身朝着壕沟急奔而去,等离壕沟只有二三十米远时,纷纷朝土墙后面投出手里的手雷,随着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只见清兵的火铳兵和弓箭手纷纷倒地,剩下地丢了手里的火铳和弓箭转身就跑。
马应魁一看,又一招手,后面扛着麻袋和木板的士卒立即跟了上去,壕沟瞬间就被填平了一大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