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岩的眼里顿时噙满了泪水,像他这样活活揍死都未必流泪的汉子,居然在一只可怜的哈士奇面前泪眼婆娑,可见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这让他更加坚信自己绝非禽兽的事实,同时何岩还在想,万一何岩没肉了,哈士奇还会跟着自己吗?
何岩知道,与狗打交道的关键应该在于贿赂,于是何岩买了一斤排骨。接下来何岩所面临的难题是应该怎么回家?首先何岩不知道现在在哪?何岩还不能带狗坐地铁或公交车,何岩想打车回家可身上没有多少钱了。何岩揉了揉哈士奇的脑袋,想知道它对此有何成见,因为这里只有何岩们两个生物,地位上其实是平等的,哈士奇遗憾的摇了摇头,半天没有放出一个屁。
眼下天色渐黑,时间已经不早了,更糟糕的是何岩们饥寒交迫。趁哈士奇没办法提出抗议,何岩作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露宿街头!
何岩和哈士奇漫无目的的游走在灯火通明的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顶着大风回家,心里凉了一大截。
“伙计,你是怎么看上我这个面目可憎的家伙的?噢!对了,你是独眼龙,你独具慧眼。你一定认为我很有钱对吗?或者你认为我衣衫褴褛很酷?也许你觉得我是好人,因为人永远看不透人,我想你麻烦大了,你最好小心点,我经常不高兴,不高兴就会踢你的屁股。”何岩一边走一边煞有介事的跟哈士奇说话,也许在别人看来何岩疯了,但他相信哈士奇可以听懂自己的话,只是它不能亲口说对何岩说,没错,我喜欢听你吹牛逼。
哈士奇带着何岩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社区,这里有一个花园,何岩决定在花园的凉亭里就寝。哈士奇什么都没有说,何岩当它默认了。来到亭子里何岩躺下就要睡,哈士奇咬着何岩的衣服不停地拽着,意思好像是,狗东西,老子睡哪儿?
何岩一瞧哈士奇宁死不屈,还是抱着它睡吧!可它蓬头垢面完全影响睡眠,好在旁边有个池塘,何岩一下将它脑袋摁进了水里,哈士奇感觉自己遭到了空前的迫害,四根小腿乱蹬一气。何岩趁它没淹死抓紧给它洗了一个澡,洗完之后把它从水里捞了出来,哈士奇似乎有点虚脱,四仰八叉地躺在草皮上喘着粗气,正在庆幸死里逃生。
大约过了一分钟,哈士奇终于从溺水中生还,它甩干身上的水,在一棵小树旁边撒尿。何岩感觉这天更冷了,抱着还没尿完的哈士奇进了凉亭。哈士奇没有搭理何岩,一脑袋扎进何岩的腋窝,呼哧呼哧地打起呼噜来。更神奇的是,面对这样的惊天动地他居然睡着了。
……
“醒醒!快醒醒!”
何岩隐约听到有人在远方呼唤,一个拿着扫把的非洲妇女正聚精会神地戳着何岩的屁眼儿,哈士奇看到主人遭到侵犯,顿然怒不可遏,冲那个大腹便便的欧巴桑不住咆哮,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将何岩吵醒。
何岩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穷神了一个懒腰,发现哈士奇正和一位老太太对峙,双方剑拔弩张箭在弦上,随时都有可能撕咬起来。何岩心想这可不行,欺辱我的狗就是对我的最大不敬,我还哪有心思坐山观狗斗。
“你想干什么?调戏我的狗?”何岩揉了揉眼睛,没好气的说。
“看在你莫名其妙的份上,赶快离开这儿。”欧巴桑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为什么?”何岩说。
“因为我在扫地。”欧巴桑说。
“我可不是垃圾。”何岩说。
“你躺这儿碍事。”欧巴桑说。
“好吧!大姐。”说着,何岩从地上站了起来,给欧巴桑让出了位置。
“干得好,要饭的。”欧巴桑说。
“你说谁是要饭的?”何岩有点不高兴了。
“除了你还有谁?”欧巴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