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奴儿低声道,“是宛儿小姐的事!她昨晚真的出事了,手臂上被划出了好长一条口子,大夫说失血过多,性命垂危!”
易谨宁虽然和莫潋琛相拥着,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却是敏锐地听到了奴儿与小桃小声的对话。
“奴儿,你说的事千真万确?”
她放开莫潋琛,扶着他躺下,柔声道,“你先休息,相府的一些事事我要去处理一下。”
“宁宁,等会儿!”莫潋琛撑着身子起来,“要是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别忘了还有我!”
“小桃,你照看着姑爷!”
易谨宁应了一声,吩咐小桃后便带着阿筑和奴儿去了宛儿的院子。
宛儿的院子里哭声一片,都是些下人丫鬟。易谨宁听得心烦,她一脚跨进了院子大门,将守在门口的小厮一把推开。
“宛儿,你怎么样了?”
看着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宛儿,易谨宁心痛万分,她暗自懊恼,昨儿真不该留她一个人回了院子的。
易长华还没去上早朝,今儿天还没亮就听到宛儿院子里传来的一声尖叫,吓得六姨娘帮他扣扣子的手都抖动了几下。
赶过来才发现宛儿被割了手臂,整条手臂被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几乎失血而亡。他也吓懵了,是谁无缘无故要这样对待他的孩子?
易老夫人此时也拄着拐杖在良妈妈的搀扶下蹒跚而来,宛儿多次被害,她心痛啊。这是做了什么孽啊,相府的孩子一个个的都先她白发人而去,她一个老太婆怎生忍受得住这样的打击。来没进来,看到易谨宛惨白的脸色,就晕厥了过去。
“老夫人!”
良妈妈大惊,呼喊了一声,扶住了不省人事的易老夫人。
易长华听得大呼,转过身来,见自己的母亲晕厥,心中一跳,“母亲,您怎么了?快,扶老夫人进去!”
易谨宁眯着眸子看着后头匆匆赶来的易谨安夫妇,好个易谨安,居然真的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伤害宛儿。
积蓄在胸中的郁闷之气一下子爆发出来,她霍地起身,看着易谨安冷冷道,“你居然敢!”
没人听得懂易谨宁话里的意思,一屋子的人都莫名其妙地盯着她。易谨宁此时也顾的不那么多了,一道冷光射过去,不再说话。她回头握了握宛儿苍白的小手,易谨安不能留了。
“你说过,你也是爹爹的女儿,你为何如此狠心?”易谨宁眼中带泪,看着宛儿毫无血色的双唇,继续道,“纵使你不是我的亲姐姐又何妨,纵使舒优百般虐你又何妨,你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一屋子的人更是一头雾水了,易长华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易谨宁,小心翼翼道,“宁儿,你在说什么啊?”
他不能走进这个女儿的内心,也无法理解她此刻要表达的是什么。他老了,总觉得对待家中事务力不从心了,这个女儿让他很无力,自我感觉很失败。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挫败感,却是每次遇到易谨宁的事情都会失了方寸。
“我在陈述一件事实!”
易谨宁将宛儿的小手放进被子里,缓缓起身,对着易谨安道,“姐姐觉得再这样下去,是不是也不好,和不公开了说,与大家都坦白,也省得你再受嗜心丸的折磨?”
不好!易谨安遥遥头后退着,舒优说过,要是她敢说出来就不再给她相思蛊的解药。虽然,她做梦也想着找回自己的身份,做梦也想公开了和易长华好好相处,而不是以易谨安的身份。
每次用易谨安的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无人不说那是易谨宁的双生姐姐,无人不说那是锦城双姝之一,却从来没有人看到过她隐在这些光辉背后的痛苦。她不要这些虚伪的荣耀,她只想做回自己。
舒优威胁她,真真的易谨安没死。只要她说出自己的身份,就会被千千万万的人唾骂,被锦城无数人厌弃,她是个冒牌货,她只是顶着别人的光辉的假易谨安。
她不敢告诉易谨宁,那个真真的易谨宁没死,因为一旦说出来她就会立即失去所有。
“啊!相公,我头疼的厉害!”
易谨安抱着头,忽然蹲在了地上。
莫逸轩大惊,安儿你怎么了?
“抱歉,安儿身子不适,我们先回去了!”
易谨宛的事情,他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安儿既然已经成为他的妻子,他就有义务有责任去呵护她,至少表面上要做到对她关怀备至。
他抱起易谨安回了自己住的菊苑,留下宛儿院子里发证的一干人。
“宁儿,你刚才所说……为父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