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琼觉得这种日子再过下去他就是能活着但也离崩溃神经不远了,老妈和媳妇儿两面夹击,一个是至亲血缘一个是此生唯一,这种选择别说一向犹豫不决的何琼难做,就是再没心没肺的男人,也难免一个头两个大。
何琼好说歹说总算暂时安抚好了老妈,但是他知道顶多一个晚上,老妈睡不着觉一琢磨也就彻底明白了,转天还是少不了一场腥风血雨,所以他得赶紧跑出去求救,那么多哥们儿兄弟平时没事儿又吃又喝又唱歌的,关键时刻难不成一个出主意帮忙的都没有?
何琼一直认为他的朋友不是酒肉朋友,等他打了一通电话后,好歹也没完全失望,虽然其余三个没时间,但是最贴心的小凯开始如约而至,俩人坐在公司门口的酒吧里,听着震耳欲聋的音乐看着舞池里面袒胸露乳跳的疯狂的90后小姑娘,小凯咽了口唾沫。
“看见没,现在80后大部分都结婚生子了,早就不是社会玩儿的主力军了,你想想啊,总共一个月才挣多少钱,三四千就不算少了,五六千的人家就去更高层次的地方玩儿了,那叫小资情调的享受,调**开开房的,比这儿刺激,现在放眼望去,别管是大马路上接吻搂抱喊叫的还是酒吧夜总会里穿的特少喝的特多开放得跟小姐似的,基本上清一色全是90后,等00后再横空出世,我告诉你吧,咱们80后就离等死不远了。”
何琼听着小凯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子,“别啊,我还没孩子呢,我还没过舒服呢,我可不打算死,最好00后再晚个几十年出来,咱也潇洒潇洒。”
小凯笑着把扎啤都灌了下去,从口袋里摸出来几张百元大钞,拍在桌子上,冲着忙碌的吧台服务生嚷嚷,“再给我来十个扎啤,加冰块儿!”
何琼看着他面前新摆上来的十杯酒,脑袋都炸了。
“你今儿不打算回家了啊?”
小凯点头,“不回去了,那小娘们儿这两天和我置气,晚上睡觉前也不让动,我他妈娶她嘛也不能干我娶什么劲儿啊,还不如来这儿看看小姑娘跳舞过过烟瘾呢。”
小凯这才刚两杯下去一双眼睛就朦胧模糊了,闪烁着迷离的光芒,何琼看了一眼那还没动过的酒,乐了,“你这酒量怂到这种地步,还来这儿充酒鬼啊,我说你怎么这么痛快就答应跟我出来聚会呢,敢情你也婚姻不顺呀,我还以为你小子多仗义呢。”
小凯撇撇嘴,把手搭在何琼的肩膀上,“我告诉你吧,以前人家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现在调过来了,兄弟连屁都不如,这个闹翻了明儿再交那个,有钱吃喝潇洒去路人甲也能成为磕头交,可是没钱潇洒挥霍去,多好的关系也淡薄了,咱们男的就是玩儿,女人才真正交心呢,当然交心了就好么,未必,你看身边听说过几个男人之间打得头破血流的例子啊,除非你背后使阴损,但是女人呢,一句话别扭了就一辈子谁也不理谁了,所以这也好,就是点头之交,我好歹比那仨仗义吧,你知道他们干嘛去了么?”
何琼摇摇头,刚才喝的有点猛了,光顾着和小凯一口一口的干杯,这下子也有点往脑袋顶上撞,他想了一会儿舌头根子发硬,“好像是老大脑袋疼喝了药在家里睡觉,老二在加班抽不开身,老三和女朋友闹别扭了,这会儿在外地旅游散心呢。”
小凯扑哧一声就乐了出来,“放屁!这仨孙子说话一个比一个不靠谱,我知道真相,老大的确脑袋疼,因为他老婆和楼上那在法院工作的有钱有型的男的搞到一起了,街坊邻居都传开了,多尴尬呀,能不着急上火么,老二本来明天加班,但是他们公司加班是分批的,老二正想勾搭他们公司那一朵花呢,今儿一朵花加班,他就倒了一下,老三,网恋!跑河北省去搞艳遇了,他和他女朋友还在一起呢,就这么守不住心,将来结婚了以后出轨离婚我一点都不惊讶,正常极了。”
何琼听完了小凯的话这才明白了,敢情现在的男人除了和女人那点事儿其他的都掰扯不开了,生病的生病寂寞的寂寞,全是离不了一个女人,这女人真不愧是祸害人的东西,红颜祸水亡国妖姬,现在叫第三者插足,社会赋予女性的名词儿越来越多,真不知道是女人的日新月异逐渐优异化还是男人的花心成性悲哀不已。
何琼心里也有点烦,他端起扎啤和小凯干了一下,咚咚的就往下灌,给小凯也看傻眼了,刚才还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呢,现在就敞开了豪迈起来了,他拍着何琼的肩膀,眯缝着一双虽然不大却特别深邃迷人的桃花眼,“怎么着,今儿突然找我出来喝酒,我才不信你小子这么有雅兴呢,肯定是你媳妇儿给你气受了吧。”
何琼一听这话可是触及了伤心处,一把把小凯的手拂开,带着哭腔的,“我倒是真想她回来给我气受呢,别说给气受了,就是给巴掌我都能忍,好歹晚上睡觉的时候后背不凉啊,有个女人就是舒服,没女人那还叫家么,你见过几个我这岁数的男人还跟老妈在一起过的,那没媳妇儿也就完了,有了还三天两头的往娘家跑,一开始我去接她就能跟我回来,现在想着法子的刁难我,我那极品奇葩丈母娘,也跟着来了,弄得我就差撞墙死给他们家看了!”
小凯听着越听越憋不住笑,最后一口酒全喷了出去,对面吧台上挺好的一瓶白兰地都被啤酒的沫子给毁了外观。
“哦,离家出走了呀,怪不得你找我,忘恩负义重色轻友,我要知道你拿我当替补的我今儿都不出来,找个瞎话一编我也不来了,还是那仨人聪明,以前我们找你的时候你千方百计的想辙不出来,现在知道愁了?没人给你出主意,那宝贵经验我还自己留着呢,要不你就拿钱买!”
“你穷疯了,有钱和扎啤还坑我的?”
何琼皱着眉头反问过去,小凯无动于衷,伸着手把脸扭过去冲着那舞池里闪烁的灯光哼着小曲儿,何琼咬了咬牙,把口袋里仅剩的两百块钱放在了他手上,小凯看了一眼,特别厌恶鄙夷的龇牙,“这么点儿,你打发要饭的呐?我出来陪你喝酒还花了四百块呢!”
“那不是你乐意么,我逼你喝了,你这人竟把过错往我身上推!”
何琼觉得冤枉,嗷嗷的喊回去,小凯不说话,也不接那钱,又塞回了何琼的口袋里,摇头晃脑的,“我哪有办法啊,我连喝酒都没钱,还不知道月底拿什么交房租呢,发工资还得半个月,我还有心思给你出主意?谁救救我这水火之中的人啊。”
何琼听着小凯在那儿卖山音,想想家里虎视眈眈的老妈和还逮不着在娘家的老婆,心里都凉了,果断的一咬牙,把两百块钱和手上戴着的结婚钻戒都放在了小凯手里,小凯这下傻眼了,看着那上万买的钻戒愣神,何琼赶紧摆手,“打住啊,别打这钻戒的主意,我就是舍得给你,韩甄知道我把这么有纪念价值的给出去了,不彻底跟我离婚了才怪,我这是不重视婚姻的表现,你快饶了我吧,就是先抵押给你,等我明儿回家拿了钱再找你赎回来,五百块钱,行了吧,你白喝酒,还赚了一百块,今儿没白出来吧,好歹有点收获。”
小凯想了想,露出了一脸坏笑,把东西塞进口袋里,点了点头,“成,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儿上,哥们儿我就把毕生泡妞儿经验传授给你,不过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能不能把韩甄重新坑回来就看你小子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