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甫一接通,先是一阵杂乱的人声,过了一会儿对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楼茗才听见里面传来车闻的声音。
“楼茗。”
时隔多日冷不丁听这人叫自己名字,楼茗还是没忍住心底一怔,对着那边说了个:“车闻?”
对面不说话了,又是一阵嘈杂。
楼茗听了一会儿不禁问到:“你在哪儿呢?”
“你觉得呢?”
她闻言不由一默,试探性说出两个字:“车站?”
那边随即笑了一声,补充:“三山镇客运中心车站。”
“这位东道主朋友,可以麻烦来接一下我吗?”
楼茗挂了电话,脚下步子生风地走出楼雾居,客栈离客运中心不远,步行五分钟左右的距离,就这样的距离,楼茗还是绕了小路。
等过去以后,车闻人刚收了手机拧了瓶矿泉水喝,正仰头喝到一半楼茗就来了。
车闻略有些仓促地回头,嗓子被水呛地咳了两下,楼茗见状赶紧三步并两步跑过去,刚想用掌心帮她顺一下,还没等行动车闻已经缓了过来。
看着她就是一句:“谋杀亲——”
话到一半立马咳了一嗓子:“咳,过来了啊。”
“嗯,你刚说什么?”楼茗是真没太听清他前面的说的那句话。
男生闻言只是摇了摇头:“找个地方坐下说。”
两人在大厅转着风扇的角落里坐下,车闻转着行李箱,楼茗看见他脸色还是有些白,从兜里掏了颗薄荷糖递给他:“很难受吗?”
“哪儿到哪儿呢。”
“说实话。”
车闻被她看得愣了下,仍不住偏过头去小声:“是有点。”
怎么总有招让他服。
车闻胃里还是有些翻江倒海的难受,整个人不由有点燥燥的,然而话落一只手就覆着湿巾贴在了他的额心上。
整个人都是一怔,又听见她说。
“给你冰冰就不难受了。”
明明她说着话时眼神纯粹地像一汪湖,但车闻还是没忍住生了念头。
唇角浅浅向上勾了下。
这趟来的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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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车站出来的路上,楼茗跟着车闻往他订的民宿走,方向越拐越觉得熟悉,最后在十字路口拐向楼雾居的时候。
楼茗彻底没绷住回头看他一眼:“你定的地方是楼雾居?”
“……嗯。”车闻懵懵点点头:“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