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兆行看着水面上的波纹一点点归于平静,以为夫人不会回答上一个问题时。
项心慈突然道:“有吧。”纷纷杂杂,总觉得到最后可能有什么变化,其实都没有,他们还是会走到以前的老路,重复那个结局:“谁没有点心事。”
费兆行皱眉,隐约不喜她心事重重的的样子,她不该有烦心事。
最金贵的人就该被养在最名贵的城墙内,忧心珠宝玉器,高高在上,不食肉糜:“会过去的。”
“……”项心慈转头看着他,站在阳光下,眸光比阳光还耀眼。
费兆行慢慢离开视线。
项心慈笑了,笑的明媚自然:“你真有意思。”
费兆行第一次被人定性这几个字,也忍不住笑了,他什么有意思、哪里有意思,很没意思才对,但她高兴,似乎自己也可以很有意思。
费兆行忽然转过头,对上她漂亮的惊人的视线:“夫人对任何人说话都如此随意吗?”
项心慈想想,因为对方陪了她这么久,实话实说:“也不是,最少要看着顺眼。”
所以他费兆行看着还算‘顺眼’,费兆行无奈失笑,但又察觉不对,急忙收回笑容:“夫人……如果只是想找人打发时间,夫人恐怕找错了人。”
“如果不止打发时间呢?”
“……”
项心慈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如果你不是总这么端着,我可能对你不是很感兴趣,可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让人忍不住想逗两下。”
费兆行嘴角动了动,最终又移开目光:“夫人,要不要去前面走走,前面是宝俊城有名的……”后面的话他没说,觉得不太合适。
“姻缘树?”
“夫人知道?”
项心慈向前走着:“梁都城有一座福寿桥,因为以前皇上每天从那座桥上经过,后来明大人成了明帝,有好事者便将那座桥当做福寿桥,祭拜,祈求好运,不到半年时间,那座桥挂满了红绸,也成了一个传说,仿佛积福已久。”可也不过都只是期许罢了。
费兆行尽量自己从她远眺的眼眸间回神,对那座桥还有印象:“百姓寄托的东西往往是最朴实的。”而他们想要的东西,往往都在帝王的一念之间。
项心慈没想到他会想到那些,好吧,百姓。
费兆行看着眼前几人抱的大树,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先帝,想到先帝便不得不联想起他身边的人。
她与先帝天作之合,情深意重,先帝死后也为她铺平了道路,即便项家真的……恐怕也伤不到她分毫。
风吹动树上的红绸,亦有人为女子祈祷姻缘。
“夫人小心!”费兆行突然抓过夫人的胳膊,快速将人甩到一边。
项心慈一惊紧紧抓住费兆行的衣服,才没有被费兆行甩出去,但因为没有依托物,还是被甩的头昏眼花。
费兆行急忙查看:“夫人没事吧。”
“对不起,对不起,孩子没有看见,冲撞了贵人,贵人勿见怪,孩子还小。”妇人紧紧抱住自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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