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个人算来算去,也有许久没打过照面了。
细辛走在去小书房的路上,大大的太阳晒在后背上,没过一会他就满头都冒起了汗珠子。
细辛正想着怎么请世子夫人过去,那边携芳也正劝着蕙芷,“您就别闹脾气了。”
她想不明白,为何姑娘得知了世子的伤势大好了以后,,竟然如此生气,以致于面都不愿意再见一次。
听说世子天天卧床望着卧房的门口,可新婚的世子夫人却叫人铺设了床铺在小书房里住下。
“姑娘就是再生气,也不能这样任性下去了!”携芳一脸担心,“世子再敬重爱慕,也是有耐性的,姑娘要是这时候不放下心里的气性,万一那边得了消息插了空,以后您可怎么办?”
蕙芷垂眸不语。
那边?杨氏现在是个泥菩萨,哪里有什么功夫来管他们夫妻院子里的事。
携芳看着她一脸不在意,有些恨铁不成钢,“您还不担心呢,杨氏不做声,前面可有些有头脸的管事婆子不明白事理的,托人又是送银子又是送东西的往杨氏那里,奴婢得了信儿,有个叫怜音的姑娘正摩拳擦掌地想要进听风堂里‘伺候’呢!”
蕙芷一听,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自个儿拎不清的,想来便来罢。”
这话刚好叫走到门口的细辛听见了,一听这架势心里着急了起来,世子夫人莫不是要等着这等没眼色的丫头来扰乱后院的吧?
那世子可该怎么办?
杨氏肯定乐见其成,可如今世子夫妻两口子正闹气,那丫头万一扰进来一脚——世子夫人和世子爷之间,岂不是真的就起了嫌隙?
这么一想,他就有些忧心忡忡。
于是蕙芷听见外面的禀报后,叫细辛进来禀报的时候,只看到平时沉稳冷静的细辛一脸忧心,不免心里就有些恍惚。
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细辛不晓得蕙芷多想,只沉声禀报了这几日来得到的消息——太子就快进京了,只是天气炎热,伤口虽然不重,出行在外却极其不便,已经溃烂化脓。
蕙芷兴趣缺缺。
“太子受了伤,我知道;如今天气炎热,伤口溃烂,也在情理之中,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消息,无非就是世子觉得我许久没去探望他了,才特地派你来说些消息引我过去——”
细辛又擦了擦脑门的汗。
是呀,世子夫人又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子,虽然不曾行走江湖可再怎么说也算是和世子同出一门。
他不免为自己哀叹一声,你们两口子闹脾气,和我们这些小鬼有什么关系…世子叫他“无论如何都要请她过来”,心里叹了叹,只好看了眼蕙芷旁边的人——携芳会意,远远地挪到了旁边茶室去煮绿豆汤,细辛这才慎之又慎地开口道,“的确是有些了不得的消息,只是还不能万分的确定。”
他往前凑了一步,俯身低声道:“太子身边跟着一个艳丽的女子随身伺候,有线人回报道,约莫那女子是北地的胡人后裔。”
蕙芷愣了愣神,转而觉得太子真是——色心难改。
先前在红药身上吃了大亏,如今又莫名其妙地收了一个胡人女子,这不是自己送把柄给敌人,好让对方去夺了他的东宫太子之位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