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雪睨了他一眼,恨不得在他身上剜出一个洞来。
“好好好,你不是,不过,太后的那些党羽可不是这样想。”
徐文修默默垂眸,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突然又感叹地说了一句:“我以为你一定会躲在这里哭鼻子。”
“我哪里是那么脆弱不堪的人?”白飞雪笑道,徐文修还是那个样子,一点儿也没有变。
不过,她好像一瞬间明白了些什么,揪着徐文修的衣服问道:“刚才那些奇怪的哭声,是不是你搞的鬼?”
白飞雪就觉得奇怪了,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魂,可是那些凄厉的哭声的确是她亲耳听到的,徐文修一来,那哭声就不见了,不是他搞的鬼,还有谁?
“哈哈……我不这样做,怎么吓跑守候在外面的官兵。”他讪讪地笑了笑,白飞雪想了想,松开了手:“下次也扮得像一点,你知不知道,你学鬼哭的声音有多难听!”
徐文修瞬间拉长了一张脸,半晌没有说话,气氛一时间陷入窘迫与尴尬之中。
倏尔,他笑得更灿烂了:“那你哭几声试试。”
白飞雪狠狠在他胸前锤了一锤,愤恨地瞪着他。
徐文修吃痛,咳嗽了两声。
“好啦,我也不宜在此处就留,今日就是给你报个信,记住不要跟太后起正面冲突,现在没有人能够保得住你。”
徐文修的好意提醒,白飞雪十分感激,然而,就算是她不想起正面冲突,恐怕也很难,因为打从一开始,太后便没有打算放过她。
第二日清晨,白飞雪从冰冷的草垛上翻了个身,才发现浑身是又酸又痛。
“阿嚏……”长长打了个喷嚏,刚坐起来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十几个宫女站成一排,洗脸漱口的水都已经打好了,早膳也摆好在桌子上……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白飞雪眼花了吧?
总觉得太过诡异,白飞雪眨了眨眼,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一个宫女开了口:“奴婢们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懿旨,特地为皇后娘娘梳洗打扮的。”
白飞雪大骇,这太后究竟是哪根筋不对?
没想到,都被禁足在这厚德宫了,竟然还有人伺候梳洗,罢了罢了,倒看看她究竟玩儿的什么花样。
白飞雪两脚一伸,准备下床穿鞋,却被人拦住了。
“皇后娘娘,让奴婢伺候您穿鞋。”
白飞雪一笑,既然有人伺候穿鞋,她正好省了些功夫,遂点了点头。
“哎哟……”谁知那丫鬟的手劲惊人,差点没把她的脚掰断,果然这送上门的东西,一定有猫腻啊。
看了看其他的几个宫女,各个面无表情,跟个黑面神一般杵在那里,白飞雪只能长长叹了口气,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老娘陪你们玩玩儿。
“皇后娘娘请擦脸。”递上来的不是手帕,而是一盆水,一看就有猫腻。
白飞雪莞尔一笑:“你帮我洗帕子吧。”
“这……”那丫鬟迟疑了片刻,果然有问题!
“这什么这,我好歹也是皇后,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我告诉你,你服侍得不周到我随时可以把你踢出宫去!”
见她丫头不说话了,白飞雪顿时骂了个起劲儿:“你们一个一个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想了些什么,打了些什么主意,我告诉你们,今儿我是住在这厚德宫里,不过也正好少了一个人陪,太后娘娘不会拒绝我留几个人在这儿!”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面露惧色,厚德宫闹鬼的事情人人都知道,加上昨天晚上几个守门的士兵都听到鬼哭了,一时间人心惶惶,今日能够见到一个活生生的白飞雪,所有人都很惊讶,如今她说要留几个人在这儿,一个个都害怕得紧。
“都不想留下是吧,就别搞小动作,这里有些银子,你们把它分了,这些东西,都撤了吧。”
白飞雪从袖兜里掏出一把银子,甩在桌子上,还好当初离开一品楼的时候,杨谦塞了一把银子给她,看来杨谦还真是一个思虑周全的人。
“怎么样,你们也可以选择不收,不过,你们今晚就都留下来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