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着男人漂亮的眼型,殊丽笑道:“我没有痛不欲生。”
这么说来,她还挺享受被陈斯年囚禁的滋味?陈述白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空乏感,扣住她的后脑勺,截获了唇舌。
殊丽一惊,下意识就要推他,却被扣住双手,反剪到背后。
他粗鲁不讲道理,汹涌地吻住她,攫夺她的呼吸,大手覆在她腹部,在感受不到小家伙的存在后,将小家伙的娘亲压于绒毯上,“朕想要你。”
殊丽很瘦,身上却哪哪都是软的,虽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但白白的肚皮还未显怀,用手去碰,根本感受不到胎儿的成熟。
陈述白尽量不压到她的肚子,埋首在她颈发间,汲取雪肌上的沁甜,填补空洞的心。
绣着玉兰的抱腹很是碍事,他勾起殊丽的后腰,长指灵活地穿插在系扣的结子上,轻轻向外一扯,明显感觉胸膛下的人儿惊颤起来。
裹着薄纱的娇小骨骼太过脆弱,不堪一折,稍稍侵触,雪肌还会泛起绯粉的色泽,在烛光里显得盈盈润润,漂亮的不成样子。
陈述白流连雪峦,沉溺柔香,痴于妍色,一时不防,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推了下,差点跌下床去。
殊丽用力推开他,气息不稳,脸色泛红,“陛下不想要孩子了?”
许久不曾被他碰,哪里都是娇敏的,况且,他每次都所取无度,肚子里的小家伙怎能受得住!
陈述白再次欺来,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不停吻着她的额头、眼帘、鼻尖、唇峰,将压抑已久的尘欲一股脑宣泄出来,声线欲哑欲醉,“三个月,御医说只要轻些,无碍的。”
说着,左膝撑在床沿,右膝跨过她的腰,撑在了另一侧,如匍匐的猎豹,紧盯着窥视了数日的猎物,俊白的面庞明明不带情绪,偏偏又欲又纯,欲在眼尾,纯在眸光。
一个大男人怎会出现又欲又纯的模样儿?殊丽不得其解,觉得此刻的他,比她还要纯情。
明明是在纵欢,怎会用纯情来形容?是自己学识浅薄,寻不到合适的词儿了,还是真的很纯?
正当此时,猎豹不再犹豫,叨了一口猎物的肚皮,“朕有分寸。”
领略过佳人的美,哪里还控制得住,确切的说,哪里还想控制那段时日因担忧频频引发的心悸,需要她来治愈,即便会腻毙其中,也值得了。
殊丽被他一本正经的求欢话语噎住,等到褰动衣裙时,焦急道:“他还小,一路被颠簸,需要静养。”
陈述白掐住她的下巴,脸色不见好转,“你是因为孩子拒绝朕,还是打心底就从来不愿与朕媾之?”
这话有些负气,宛如一个少年在质问背叛自己的爱人,带着隐隐的委屈和不甘,不该是一个心思深沉的帝王讲出来的。
殊丽被压得呼吸不畅,竭力不勾起他带着征服感的欲丝,“没有,没有不愿与陛下”
那个字眼太过溺昧,她说不出口。
陈述白缓和了脸色,攫住她的舌尖吮了几下,在尝到了熟悉的香甜后,胸膛也跟着颤动起来,可还是坐起身退开了距离。
静默流淌在彼此之间,一个闭眼调息,一个静静望着承尘,谁也没再打破缄默。
殊丽深知,真话伤人,她想要离开皇宫,势必会激怒他,这便是他们之间的无解。
“陛下,我累了,请便。”说完,殊丽翻身背对他,华丽的衣裙上还沾着艳丽的鲜花。
陈述白捏下眉骨,为她盖上锦被,就那么坐在一旁凝睇她,直到她皱起眉尖,才想起“自觉”这个词儿。他自觉地起身,拧动床柱走了出去。
在内寝处理了几份奏折,看窗外已是浓稠的黑,陈述白返回密室,轻轻坐在熟睡的女子身边,为了不弄醒她,隔着指腹的距离“抚”向她的脸,随后“抚”向她的小腹,浅棕瞳眸泛点温柔。
走到书案前,摊开空白画卷,拿起画笔,对着床上熟睡的人儿开始作画,不愿放过她的任何细小动作。
半个时辰后,一幅睡美人的画作将近完成,唯美动人,作画者却觉得有所欠缺,于是再一斟酌,在床边画上了自己。
狭窄密室中,男子静静坐在床沿,隔空“抚”着长发披散在枕头上的女子,看上去寂寥又偏执。
你的所求里,有什么是朕不能给你的,作何非要尝尽苦头也要逃离深宫?
陈述白靠在椅背上,盯着床前跳动的烛台,凤眸微合。
殿外寒凉,滴水成冰,他拢着墨蓝大氅走在燕寝外的萧萧北风中,唇畔偶尔飘出稀薄白雾,连带着黑睫上也裹了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