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搓揉起羊奶皂,涂抹在殊丽的脚掌心,轻刮了几下,见她蜷了蜷脚趾,问道:“很痒?”
不是在挑弄,而是单纯的想要练习如何给她洗足。他又搓揉起羊奶皂,涂抹在殊丽的脚背和脚趾缝里,修长如玉的大手来回摩着,比清洗御笔的笔头认真得多。
殊丽痒的不行,咬住下唇,催促道:“你快些。”
陈述白又清理了她脚踝上的金镯和铃铛,力求不落下一处。
浸泡过后,他单膝跪地,将布巾放在左腿上,捧着殊丽的脚一点点擦拭。
简单的洗足,在他手里,被诠释出了对待琴棋书画的认真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殊丽才是皇女,而他是皇女身边的忠诚侍卫。
然而,这位侍卫的气场有些过分的大了。
洗好后,殊丽缩回脚躺在床上,扯过被子蒙住自己,不愿再搭理他。
陈述白取来香炉,打了一个精致的香篆,点燃沉香,可刚点燃,就吹灭了,心道殊丽现阶段最好呼吸新鲜空气。
想到此,他环顾四周,觉得这里的确不合适,于是连同被子一起将殊丽抱了出去,放在了龙床上,又将链条系在了龙床的床柱上。
若是没有他前后锁链子的行为,殊丽或许会心软,可见他毫不犹豫地上了锁,那阵温柔的春风消弭在心头,徒留冰寒。
“朕去处理奏折了,有什么事,就吩咐郑尚宫去做。”
殊丽嫌他啰嗦,扯过被子蒙住头。
陈述白扯下被子,不让她憋住自己,之后正了正衣襟,大步离开,撩开帘子时,复又变回了清冷。
走在银装素裹的宫廷中,陈述白问向斜前方挑灯的冯连宽,问他如何能让殊丽开心。
看来,天子还是不懂爱,心动却急切,总想要得到心上人的回应,而非一味的付出。
“依老奴看,陛下该给予娘娘自由。”冯连宽笑了笑,缓解起这句话的锋利,“退一步的话,陛下不如让木桃过来给娘娘做个伴儿,陛下也可讨好下木桃。”
其余挑灯的宫人耸肩憋笑,让天子去讨好一个小宫女,是不可能的事吧。
陈述白忽略了他们的小动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当晚就将木桃从偏殿放了出来。
殊丽在见到木桃时,头脑是呆木的,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木桃扑在床边,抱着她的手臂大哭,才反应过来,一把拉起木桃抱进怀里。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姑姑了!”木桃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姑姑有没有受伤?胎儿如何?”
殊丽替她擦拭眼泪,红着眼睛将分离后的经历讲了一遍。
木桃握住她的手,蹭了蹭脸,破涕为笑,“没受伤就好,那就好。”
殊丽感慨万千,是啊,她们都没有受伤,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小桃儿,我会想办法把你送出宫。”
“不要,”木桃抱着她的手臂不松,“我要陪着姑姑生产。”
刚一见面,殊丽也不想破坏气氛,也就没再多言,暗暗装下了送木桃出宫的心事。
后半夜,殊丽陷入沉睡,木桃为她掖好被子,正准备去窗前的软塌上歇息,却见珠帘外站着一道挺拔身影。
木桃捻手捻脚走过去,发现那人是陈述白,吓得魂不附体,打心眼里,她是极为惧怕天子的。
陈述白不愿打扰殊丽,朝她动动手指,示意她出去一趟。
木桃小碎步跟了出去,等迈出门槛,才瞧清天子肩头落了一层雪,看样子是在外面驻足多时了。
陈述白想着冯连宽的话,转眸问道:“你”
可话还未讲完,木桃噗通跪在地上,“陛下要打要罚,奴婢都受着,只求陛下别迁怒姑姑。”
一旁的冯连宽暗叹,是个懂的报恩的孩子,不枉费疏丽的付出。
陈述白示意她起身,“朕没打算罚你,还要奖赏你。”
木桃愣住,眨巴眨巴大眼睛,“啊?”
陈述白抱拳咳了下,“你喜欢什么,尽管跟冯连宽提,他都会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