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围观的百姓纷纷有些无趣的便散了开去,本就是皇家的事情,与他们何干?况且,若真如王妃所说是这太监走错了路丢了皇家的面子,若皇上龙颜大怒,只怕今日围观的人也会被灭口,他们实在没有必要去搀和这样的事情。尤其此时王妃的脸色实在是太过冰冷,眼神也太过凌厉,即便他们向天借了胆子,也不敢再看远王府半点的笑话。
只是一瞬间,原本还吵吵嚷嚷的暄王府大门口,便变得极其的安静,徒留这太监略显尴尬的笑声在众人耳旁响起。
“暄王妃,你又何必为难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奴才呢?您看皇上都命令奴才把人抬到这暄王门口了,您若是不让人抬进去,奴才是怕到时候皇上和王爷之间会起隔阂啊!”看暄王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太监赶紧上前在上官婉儿耳边耳语了几声,均带着威胁的成分。
殊不知,嫁给十三王爷的上官婉儿现如今已经不是未出阁的官家小姐,哪里会因为这么几句话就感到害怕?
皇上和十三王爷的矛盾早就存在,如何会因为这么一个女子就产生变化,不过就是一个商门之女,皇帝若是真的将王爷当成自己的亲兄弟,也就不会把这种女人嫁进门侮辱王爷。
今日她既然没有收到王爷的任何消息,王爷也没有说过任何要娶侧妃的话,她这个正妃就万万没有给王爷添麻烦,找侮辱的道理,这分明就是皇上不拿十三爷放在眼里。
越是这么想,暄王妃心头怒意便越甚,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的不耐,尤其此时王府门口已无任何闲杂人等,便见她直指着那八抬大轿寒声道:“皇上的好意,本妃心领了,只是王爷的侧妃,王爷自己会挑!皇上日理万机,无需为这样的小事操心!来人,送客!”
语毕,转身准备就这么回了府里。
可是那太监又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若是今日就因为王妃的这么几句话便直接将人抬进去了,只怕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了。
于是乎,只见太监眼里划过一丝算计,随后脸上划过一丝寒光,说话也不是这么好的语气了,“王妃,您可要想清楚了,今日这姑娘可是皇上吩咐的,您若是不让奴才将人抬进去,那就是抗旨不尊,届时皇上怪罪下来,您和王爷……”
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完,只要是人都知道他什么意思,留下这么点联想,也能威慑住人。
左不过就是满门抄斩罢了。
“皇上与王爷均是先帝的皇嗣,虽不是一母同胞,却也是血脉相承的兄弟!如今你说出这样的话,难道连皇上也算在了里面?”被一个太监几次三番的威胁,上官婉儿心头早已有些不舒服,只是也知自己此时若是出了差错别人揪住了错处,只怕连累的也只有凌宴城,因此上官婉儿应对得更加小心翼翼一些。
那太监岂会料到上官婉儿嘴皮子竟这般的厉害,平日里惜字如金的人,今日竟变得伶牙俐齿,把皇上也给绕了进来,心中也是渐渐有了怒意,慢慢地站直身子,从怀中掏出早朝时的那份圣旨,正要重新宣读,却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至近的传来……
众人回头往长街的方向看去,只见十三王爷领着护卫快马加鞭地朝着暄王府奔了回来,那双本就冰冷的眼眸在看到停在暄王府门口的轿子时亦是凝结成冰,转身间便见他已来到了上官婉儿的面前,满身寒气地盯着那手捧圣旨的太监,立即对护卫命令道:“给本王轰出去!”
“且慢!”却不想,上官婉儿却是看着护卫,随后转身看向那宣旨太监,“今儿这圣旨,是本妃拒绝的,我暄王府虽然不比皇宫那般,可是也不是谁想来就可以进来的。”
“婉儿……”
第一次,凌宴城看着上官婉儿,唤出了她的小名。
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时这般柔弱的一个人,居然可以为了他而抗旨不尊。
一时间,凌宴城转身,看着那太监,“这世间的女子,除了本王的王妃,谁也休想踏入我暄王府半步。”
而那太监亦是有着自己的为难之处,只见他面色难看的看着手上的那份圣旨,低声道;“王妃,王爷,这圣旨已下,岂有让皇上收回的道理?这岂不是让天下百姓看了皇上的笑话吗?更何况,那宫里的宛贵妃,也是商户之女,如今却是尊为贵妃之位,也不见有人敢那此事说项啊!”
“唐家乃是皇商,为南夏的江山社稷可是出过力的,旁人怎能及?更何况,这轿子中的人是否正常,想必公公比我们更加清楚吧!请回吧!”说着,上官婉儿便率先踏进暄王府。
凌宴城见状,眼底不禁染上担忧,再也不看那太监一眼,立即随着踏入王府,一路走进上官婉儿所住的院子,喝退所有的婢女,这才见凌宴城冷声道:“你何必如此?皇上此次本就只是想为难本王一人,你又何必搀和这趟浑水?”
如今上官婉儿明确的说出是替自己抗旨,只怕皇帝听到后,定会把所有的矛头转向元上官婉儿,凌宴城虽因为苏云卿的事情与元上官婉儿不过就是相敬如宾的过日子,这日子为他的付出亦是看在他的眼中,如今更是因为这件事情上把她置于危险的境地。
上官婉儿看着凌宴城眼中那抹担忧,心中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