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到尧义倒飞出去的情境,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死在这里。
“也许已经死了也说不定,反正感觉不到……”
韩澈心中苦涩。
“震!”
就在十几道凌厉的杀招向韩澈袭去的一瞬间,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感到从心往外的乍起了一个声音。
同样的空灵飘渺,同样的不着痕迹。
随着只一声轻响,韩澈直觉那幻象中的世界应声而动,竟如瓷器般纷纷碎裂,化成指甲大小的一片片飘洒下来。
那浩瀚无垠的星汉景象骤然消散,向远处摇曳而去,宇宙初开,空间无限的扩张,那混沌也不再迷茫不清。
星辰在这一点肆无忌惮的汇合冲突,一股源自自然的生气一下子充塞了整个空间,如同一缕新风吹开了浓厚的烟霾,将天地洗刷得透彻分明。
韩澈直觉神识一清,重量感重新回归,神识再度又掌控了整个身体。
连那消散去的灵力也霎时间冲回了周身血脉,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源自胸口的钻心疼痛与撕扯感,直疼得韩澈一个哆嗦,险些端坐不稳。
他虚弱的睁开眼睛。
才发现身边已是一片混乱,围绕自己的是十几个身穿灰色法衣的年轻人,各持法器,严阵以待,把自己拱卫在中央。
那先前袭击自己的几个萨满教徒正一脸呆滞的看着这边,这些人皆都摔得四仰八叉,法器、法杖七七八八的落了一地。
那叫尧义的青年更是满身的鲜血,仰面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而齐楚则手持一根蛇头法杖与一个黑发少年战在一处。
这少年身材颀长,体格健硕,面若贯玉,极其的俊朗,只是眉眼间挂着一丝戾气,似认真,似狂热,倒是平添了一种英姿飒爽。
这少年使一柄古朴长刀,刀身漆黑如墨,刀背宽厚,长柄上是一副狰狞虎头轮廓,虎头上有着月白条纹,也不知是何材料铸造,也不锋利,也不见多余的装饰,反倒是返璞归真,却自然的有着一股威严肃穆。
有诗单赞这刀:
曾借真火淬阴阳,万年虎翼筑真梁。
辟魔噬魂幽冥妒,污云血海洗刀芒。
滔天凶煞滔天恨,枉谈兴衰蔑无常。
千里兵行万人骨,岂论因果任消亡。
戾虎有翼无可逆,斩仙炼佛为魔皇。
对于刀法,韩澈是完全的外行。
修行者不重肉搏,体术修行更是被视为旁门外道。
即使是专修肉身的巫门,也对此道颇为冷淡。体术功法,本就不为内道,旨在克兵制敌,而不在修自身。
武术再高,兵刃再厉,不过是争强斗狠的莽夫之技,无从问道。
修者与天挣命,又怎舍得这般本末倒置;
况且修者锤炼自身,自然肉身不同凡人,个个都是金钢铁骨,连佛家都有金刚罗汉之流,岂是寻常拳脚利刃能够伤到的。可任是如此,韩澈却仍可看出这少年刀法精绝,绝非凡品。
那把魔兵在他的手中真若一只猛虎,霸道凌厉,每一次磕、砸、砍、劈都似有千钧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