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上的女子美艳动人,襟口处有颗小小的黑痣,平添了妩媚,正是他心中的人儿。
对着画卷,他握了握拳,又摊开另一幅,画中女子坐在庭院的鱼缸上,半露香肩,背对观赏者,出尘中带着让人无法抵御的致命妖娆。
这女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用来迷惑他的。
双手撑在画像两侧,他附身细细亲吻起画中人,喉咙溢出低吼。
殊丽,不管你逃到哪儿,朕都要找到你,再也不给你离开的机会。
珠帘外,冯姬在黑暗中听见一声声难耐的轻喘,不明所以,稍稍探身向里瞧去,吓了一跳,忙将宫人们屏退出寝殿,自己守在大门口,生怕有人夜里来禀奏要事,从而瞧见里面的场景。
书案前,天子失态了。
过于失态。
殊丽醒来时,室内昏暗一片,偶有铲雪声传来,她起身想要喝口水,却被静坐在食桌前的身形吓了一跳。
“你”
见她醒了,陈斯年提起茶壶斟了一杯,“听禾韵说,你脚上套着一对金铃铛。”
殊丽猜不透他的心思,故作镇定地坐在桌前,为自己斟了一杯,“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斯年扣住她提壶的手,“以后尽量少喝茶,就是喝,也不能喝浓茶。喝茶打不了胎,还会让自己难受,别抱着侥幸。”
不知他脑补了多少,殊丽只是口渴,也不知茶壶里何时添的茶叶,只当是白水,不过她懒得解释。
“你想用这个孩子威胁天子?”
“不行?”
“别傻了,天子不可能为了一个无名分的孩子受你威胁。”
陈斯年笑着提醒道:“这小杂种若是没有利用价值,我还会留你性命吗?母凭子贵,给我好好养胎。”
殊丽默然,虽有过不准备生下孩子的打算,可不代表她能忍受孩子被恶人支配,她的孩子,只能她说了算,别人不可动其分毫。
“权术我不懂,但你留下我,除了我腹中骨肉,定还有其他目的。”
“哦,说说看。”
“你可以用我的性命威胁天子,若天子不受用,你会把我如同禾韵那样送给对你有用之人,做你苟且的筹码。”
她说得冷静,却让陈斯年听得来气。
“你也是有本事,能轻易激怒我。”
说着,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拉到了床边,甩在上面,“脱鞋袜,别指着我来伺候。”
殊丽缩进床角,戒备地看着他。
见她不配合,陈斯年一把握住她的左小腿,不管她如何踢蹬,强硬地拉下绫袜袜筒,瞧见了做工极为考究的纯金脚镯,以及坠在其上的铃铛。
下一瞬,他将她的脚捧在了掌心。
小巧的玉足还没有他的手长,配上那金铃铛过于漂亮,陈斯年暗叹陈述白不懂珍惜,愣是寒了佳人的心。
“跟了我吧。”他摩挲着金镯的磨砂表面,像是在对待一件传世珍宝,“我娶你。”
虽是温柔的话语,可殊丽觉得毛骨悚然,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男子,充满暴戾,哪会是一个尽职的丈夫,再说,无论他说什么,也触动不了她,更不能取得她的信任。
或许是觉得她佩戴金镯太美,他没有将之摘下,而是捧着她的玉足看了许久,轻轻在她脚背落下一吻。
像是被毒蛇信子舔了一口,殊丽浑身发抖。
陈斯年浅尝辄止,舔了舔唇,露出笑来,“我说过,在你生产前不会动你,说到做到。”
长期处于惊恐下很可能导致流产或难产,他可不想失去一个能够引起他足够兴趣的女人。